“在开战初期,我以主力进出上海附近,扫荡该地陆上之敌人,破灭其根据地,尔后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布置于吴淞—宝山—浏河—白茆口—福山—江阴沿岸,我们姑且将之命名为左路集团军,另一集团军则置于澉浦—乍浦—奉贤—川沙—黄浦江东岸之沿海岸,拒止敌之登陆,这一路我们暂命名为右路集团军。
“对登陆成功之敌,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将其扑灭,不得已时,逐次占领要点,拒止敌之前进,以左路集团军固守无锡至江阴之线,以巩卫首都,右路集团军则守卫乍浦—嘉兴—平望之线。与此同时,左路集团军应以一部驻于南通附近,警戒长江北岸,阻绝其上陆之企图,并协助南岸部队之作战,右路集团军则应以一部配备于镇海附近,警戒杭州湾之南岸,阻绝敌军上陆之企图,另置一部于杭州附近,保持机动,使随时能应援镇海及沪杭方面之作战。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单独设置一军于南京至浦口附近,对准长江正面,警备日军不意之袭击,并策应京沪、京杭两方面之作战。
“同时,空军一部应以南京、广德、杭州等地为根据,空军另一部则以南昌、武昌等地为根据,全力支援我两路集团军作战。而海军应避免与敌海军在沿海各地决战,保持我之实力,全部集中于长江,协力陆、空军之作战。所有舰队,应在开战之前借机敏之行动,迅速集中长江,开战后与沿江要塞一起,担任长江下游之警备任务,协力陆军之作战。此外,南通、江阴、江宁各区要塞,受各该区野战军之指挥,封锁江面,应对日舰之威胁,并为野战军阵地之依托,而支援野战军之作战。讲解完毕!”
众将议论纷纷,大多数对张治中的计划持支持态度,其中也有明确表示反对的,比如军事委员会高级顾问蒋方震就对这个计划嗤之以鼻:
“文白,面对一个全球排位第三的海军大国,实施近海防御,这现实吗?战争博弈的基本规则,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通过持续的力量平衡变化,来积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敌人的能力。当然,战争是要付出成本的,但成本是否有价值,要取决于这些成本有没有促进预期战略目标的实现,战争跟经济一样,也有自己的成本和收益配比原则,以最少的流血,来使敌我力量对比最大地向我方倾斜,这才是战争的基本追求。而在文白的这个计划里,一旦我们在上海发起进攻后不能达成战前之目的,一线将士必将承受日军大口径舰炮的轰击,损伤之大难以想象。若是我们不守上海,把日军放进来,利用我们漫长的战线来消耗其实力,难道不是更好些吗?”
蒋介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百里先生,上海不仅为中国最大都市,而且也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乃中外观瞻所系,国际观感十分重要,若是在上海开战,必将涉及欧美诸国在沪利益,促使美英等大国或国际组织干涉调停,这样即可达到总体解决中日争端问题、保障现有主权和行政领土完整的和平目的,因此,上海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样才能打好,把日军打伤打痛,我们才能在和平谈判中占得先机。”
冯玉祥皱了皱眉头:“欧美等国要干涉的话,平津战起的时候就干涉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在我看来,英美等国都是利己主义者,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中国牺牲自己的利益,只会把中国的利益作为维护自己利益、相互之间讨价还价的筹码,随时可以出卖。中国近代以来的历史,哪次不是如此呢?”
蒋介石有些不悦,站起来挥挥手:“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吧,既然明天安毅要回南京,他是中央执委,又是军委常委,这些问题等他回来后一并讨论,今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转身离去,早已把安毅的请求电抛之脑后
深夜的北平,由三辆“大豹子”组成的车队,快速地行驶在长安街上。这个时候的长安街,连个路灯都没有,**对面的广场上,杂草丛生,脏水横流,垃圾触目皆是。
居中的一辆越野车上,安毅看着车窗外**城墙的轮廓,微微摇了摇头。坐在他身边的叶青柔声安慰道:“小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如何解决就是了,没必要愁眉苦脸啊!”
安毅知道叶青误会了,抓过叶青的手拍了拍,将错就错地道:“青姐,我担心接下去战局的变化刘峙立功的心太过急切,部队推进太急,落入日军陷阱的可能正在加大。我现在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委员长和军委能够及时下达命令,把第二集团军从冀东拉回来,然后在京东一线扎紧口子,不让日军阴谋得逞,这样平津战事还可以维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有杀气!”
沈凤道突然警觉地绷直了身子,冲着驾驶员大吼了一声“加速”,然后身体如滑溜的鱼一样,诡异地从副驾驶位上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后座安毅与叶青中间,一把伸出双手,把安毅和叶青压向自己的腿部,自己整个人也瞬间下伏,隐身于车窗之下。
前后的车辆均感觉到了安毅坐车的异常,默契地加快了速度,三辆越野车风驰电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