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绥化城。
经过数年经营,整个城市宛若一座巨大的碉堡,城里城外到处布满防御工事,城头上四处都是暗堡,城外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一道道战壕。
城墙脚下一直延伸到城外四里地,一共布置有六道防线,到处都是密布的碉堡群,城内还有野炮兵联队的重炮随时支援一线阵地。
胡继秧统率的抗日救**第五师,于八月十九日夜十一点,从绥化城北面和东面,向守军发起猛烈进攻。
随着第五师作为诱饵的迫击炮开始进行覆盖射击,前出至城墙外东北方第三道阵地上的日军炮兵大队,迅速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八门明治38年式105毫米野炮昂起了炮口,打着赤膊的日军炮手们纷纷冲上炮位,打开弹药箱,从里面搬出炮弹。忙碌的装填手把黄澄澄的炮弹装进炮膛内,再加入发射药包,随后盖上炮闩,等待指挥官下达发射的命令。
根据观察哨反馈的中**队迫击炮射击的位置,日军炮兵指挥官大声喊着数据,最后挥舞小旗,大吼一声:“预备,开炮!”
105毫米野炮发出剧烈的颤抖,炮口吐出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球,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呼啸的炮弹,向迫击炮发射的地方飞去,可惜这个时候那片阵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呼啸的炮弹狠狠砸落地面,大地上腾起一团团火球,肆虐的弹片四处横飞,夜色中无比绚烂。
日军炮兵开火的刹那间,救**第五师炮兵团团长罗耀闽便根据弹道,迅速计算出鬼子炮兵的位置。
随着一声令下,炮团一营所拥有的20门苏制1927型76毫米榴弹炮和15门日制90式75毫米野炮一起发出愤怒地咆哮,仅仅一分半钟时间,一百枚炮弹便落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上,刚才还在肆虐的大炮迅速哑了火。
“滴滴滴”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一个营的步兵,向日军的外线阵地发起猛烈进攻。
夜色中,日军隐藏的火力点开始发威,向外喷吐出一道道猩红色的火舌。暗红色的弹痕铺成了一张密集的火网,密集的子弹笼罩在冲锋中的将士头上,把他们压制得紧趴地上,抬不起头。
不过,鬼子的机枪火力点,很快就遭到第五师直属炮兵一营的打击,苏式和日式的榴弹炮一阵猛烈轰击,把那些暴露目标的火力点全部送上天空。鬼子兵布置在战壕上的机枪掩体悉数摧毁,五分钟后,再也看不到任何吐出火舌的工事。
步兵们没了日军的火力压制,迅速从地上跳起来,如同下山的老虎一样,呐喊着向日军的阵地扑去。
与此同时,狙击手和神枪手跟在步兵后面,在炮火明灭的光亮下,用准确的点射一个个消灭那些躲藏在暗处打冷枪的鬼子。
黑夜中,看不清楚中**队究竟投入了多少兵力,日军前线指挥官惊慌失措,再次动用炮兵和机枪兵,用明治38年式120毫米野战榴弹炮和九二式高射机枪,对准中**队冲过来的方向进行密集射击。
冲在最前面的将士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撂倒一大片,后面的官兵纷纷趴下,迅速寻找地形隐蔽身形。
“日军果然留有后手,幸好我只派了一个营的官兵进行松散式的佯攻!”胡继秧放下望远镜,向站在身旁的唐问吩咐:
“让炮团一营继续开火,压制日军的火力!”
由于担心日军也采取诱敌现身一举歼灭的战术,所以今天炮团采取的是左中右三路分别布阵的方式,罗耀闽所在的这个炮兵阵地仅布置了一个营35门火炮,好在骤然遇袭,日军指挥官阵脚大乱,根本就没想过第一时间向对手的炮兵发起进攻,反而失策地炮击进攻的步兵,这就给了罗耀闽继续表现的机会,35门大炮向日军的炮兵阵地一阵猛烈轰击,炮弹像下冰雹一样,落在了日军的炮阵上方,把日军的120毫米野战榴弹炮炸飞,布置于炮兵阵地周边的高射机枪,损失殆尽。
日军失去了炮火支持,第五师的迫击炮迅速前出,密集的炮弹如雨点一般落在日军的阵地上,残肢断臂横飞。
冲锋的将士踩着炮弹的节点,果断突入到日军的第一道战壕中,手中的步枪,向被炸得晕头转向的鬼子射去复仇的子弹,牢牢地控制了第一道战线。
绥化火车站位于城市的东北部,处于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随着第一道战线的沦陷,装甲列车已经可以开进拥有五个站台的绥化火车站,对准城池进行恐怖的大口径重炮轰击。
第五师成功拿下日军第一道战壕时,绥化南门外的战斗才开始打响。据守城池的日军,面临着向哪个方向支援的难题。
胡继秧没有任何手软,又向前线投入了两个营的兵力,继续挤压日军的防守空间,由于第五师采取了安家军特有的步炮协同、机枪压制步兵冲锋逐次推进的凶悍战术,日军外围的第二道防线随即崩溃。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日军布置于绥化城城墙各处的炮兵观察员,发现城外的中**队没有大口径重炮,而且火炮的数量并不多。
眼见着外围两道战线沦陷,一直隐忍不发的日军独立野炮兵联队长高木直树大佐终于忍不住了,布置有40门明治38式150野战榴弹炮的联队主炮兵阵地上,炮兵们开始调整炮口方向,在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