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艰难,非常痛苦!但是俺要说,如果是俺处于那种情况,兵站照样也会被抢大家都知道,咱们安家军也是**中的一员,当时保定云集了数十万大军,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加入了抢劫的行列,难道咱们真的要开火,用自己手里的武器把所有友军全部消灭掉?届时,物资倒是保存住了,但结下仇恨后,咱们安家军与各部友军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从兵站枪响的那一刻起,保定城就有可能陷入战火,咱们六十八师面对几十万人的进攻,虽然咱们装备精良,但真的有把握一个打十个甚至是几十个吗?
“即便最后咱们胜利了,那又有何意义,抗日友军已经被咱们消灭光了,日军只需南下,轻松地击败咱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杀到黄河边,就大局而言,那将是咱们安家军受千夫所指、严重孤立甚至被攻击的惨痛局面!
“但是,咱们也要看到,特务团和教导团担负有重大职责,面对乱军冲击,开枪自卫是其本分,虽然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然导致的恶果是司令很可能会因为这次事件成为失去自己亲人的全国民众交口指责的对象,咱们安家军会成为实力受损利益受到侵犯的军阀们竞相攻击的目标,但从道理上来说,特务团和教导团只是服从上司的命令,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大家都知道,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有时候道理大不过人情,一旦咱们安家军失去了好口碑,好名声,那什么都没了所以俺认为,奖与罚都有道理,就看师长和司令部用什么立场来断案了!”
随后,各旅团主官也发表了类似的看法,李金龙对这次讨论很满意,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后,板着脸,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把特务团团长陈实地、教导团团长高翔带上来。”
很快,宪兵就把已经脱去军装、形容憔悴的二人带上了高台。
李金龙面对二人,严厉地问:“陈实地、高翔,你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辩解的吗?”
陈实地脸色苍白,接过师部参谋送上的话筒,大声道:“师座,各位弟兄们,不管我的初衷是什么,但眼睁睁地看着数千万军资被抢,我难辞其咎,所以,不管怎么处罚我,我都愿意接受不过我希望,我的死不要牵累到我的亲人,自我参加安家军后,政治部和后勤部的将士便到了我家乡,慢慢查探,终于找到了我失散的家人,随后又给我介绍对象,结了婚,现在一家老小在叙府,好好地工作和学习,请上峰在通知我的死讯时,不要说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是一个可耻的罪犯,就说陈实地是战死在战场上的吧拜托了,师座。”
说完,陈实地庄重地向李金龙敬了个军礼。
李金龙点点头,严厉的目光又落到了高翔身上。
高翔神情间一片坚毅:
“师座,弟兄们,不管我这个教导团团长是不是在陈上校的劝解下,忘记了司令的谆谆教导和在士官学校接受的教育,忘记了森严的军规,放弃了坚持,也放弃了为将者的原则,保定兵站被抢已经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我高翔是司令在老南昌收养的孤儿,受童子军校和士官学校培养成长,接受模范营精神和民族主义熏陶,对我们这个集体充满了热爱我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所以我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不过我希望能够把我的坟墓埋在面向西南叙府的地方,我想永远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我们的人民不被欺凌和侵略。我想亲眼看着我的义父、安家军统帅安毅将军,率领咱们安家军,赶跑日寇,让天下太平,民众永享安乐!”
台下传来嗡嗡的哭泣声,听着这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所有人都埋下头,抽泣起来。
李金龙面无表情,冷峻的目光从两个年轻人脸上逡巡而过,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很好,你们不愧是我们安家军培养出来的好战士好干部,不管总部的最终决定如何,我李金龙以你们为傲!”
说到这里,李金龙转过头,大吼一声:“军法官!”
“到!”
第六十八师军法科长张启恩中校,一直肃立在高台后面,听到叫声大步上前,向李金龙庄重地敬了个军礼,然后从跟随的宪兵举着的托盘里,拿过安家军司令部用专机送抵蚌埠机场的最终处罚决定,当众撕开用保密条码密封的切口,拿出盖有安家军司令安毅亲自签署的命令,展开后面对陈实地,大声念道:
“第六十八师特务团团长陈实地上校,在接到保护兵站的任务后,有令不遵,擅自决断,致使五千万军资遗失,犯下严重的错误”
所有人听到“错误”二字,心中都一松,至少总部没有认为是罪行,处罚力度应该要比想象的小许多。
“经过总部研究后一致决定,陈实地上校关禁闭一周,静思其过,同时军衔由上校调整为中尉,并解除其六十八师特务团团长职务。此令。安家军司令安毅。”
军法科长递上判决书,陈实地一脸感激,双手恭敬地接过,对于自己的司令安毅竟然无视五千万军资的损失,如此轻飘飘地便放过自己,满怀地感激。
军法官再次拿出一份命令,面对高翔念道:
“第六十八师教导团团长高翔中校,负有确保兵站安危的重大责任,但在兵站遭受巨大威胁之际,没有按照条例及时进行应对,致使兵站并抢、我驻华北部队陷入困境。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