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红色信号弹,慢慢地从地面上爬上天空,整个大地,突然变得一片血红。
“轰轰轰”
第二炮兵司令部五个重加农炮团400门自走150口径重加农炮、两个方面军直属警卫军炮兵旅共六个炮兵团72门自走150榴弹炮齐齐发出沉闷的轰鸣。
继苏联人把火箭炮运用于人类战争舞台后,安家军也动用了这一杀手锏,每一个方面军的直属警卫军炮兵旅,均拥有一个自行火箭炮营,该营装备12辆i型24管150火箭炮,24辆24管火箭炮射出的庞大弹雨,在天空拖曳着长长的尾巴,与众多炮弹汇聚而成的璀璨星辰,交相辉映。
在天空划过的火红轨迹,如密集的流星雨,一片又一片,片刻不停;又如漫天的星斗,闪耀的光线,瞬间将整个黑色的天空遮住,大地一片透明。
河口红河北岸的始发阵地上,所有的解放军官兵听到身后传来的惊雷隆隆划过天际,沉闷而压抑,然而在这闷雷响过的瞬间,整个大地颠簸起来,每一个官兵都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同时随着这一声声闷雷而猛烈地抖动。
所有位于红河北岸准备作战的解放军将士,全都看到了他们一生中难得一见的一幕壮观的场景一大片密集的流星雨,瞬间照亮了大地,呼啸着从天空划过,接着在闷雷般的巨响声中,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法属安南在封闭边境口岸后,将红河和南溪河上的铁路和公路桥梁,全部用钢筋混凝土砌起了一道道高墙,并且还布置了铁丝网,用以阻拦中**队车辆、人员的通行。
为了避免安南军情急之下破坏桥梁,步兵们必须提前强渡过河,歼灭安南军负责镇守桥头的部队。王叙伦第一集团军下辖之蔡韶华第一摩步师承担了此次任务,三个步兵团的官兵们在炮声响起的一刹那,立即排成队列,抬着橡皮筏和冲锋舟向河边冲去。
劳开的地形极为独特,三江汇流,中国的国土位于正北方向,西南和东南,都是法国人的地盘,但主要防御工事,却构筑在劳开城镇后的山峦上,战略防御纵深梯次分明,一旦突破该面防御,南溪河南面的安南军,失去红河左岸的火力支撑,崩溃是注定的事情。
这时,红河北岸蓄势待发的解放军官兵,抬头看到南岸的安南军阵地上出现了无数的闪光点,一闪一闪密集的连成一片,明如白昼一般,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火光闪过后是密集的爆炸声,由于爆炸声太过紧密,已经分不出前后,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巨大的隆隆的闷雷一样的声音,在剧烈地回响着。
安南人构筑的土木工事、法国人经营多年的坑道,已经全部被爆炸而起的烟尘和泥土所覆盖,大地在使劲地颤抖着,表示着自己的惊惧,炎黄子孙用人类创造的雷火,向天与地充分地展示着自己无可匹敌的力量!
第一摩步师的官兵们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一幕美景,他们用力的抬着冲锋舟向河边猛冲,很快,上千条冲锋舟和橡皮艇都被推进了河中,士兵们不顾冰冷的河水浸泡,边向前推动着小船边跳上快艇。
当最后一个士兵跳上快艇时,冲锋舟的马达就开动了起来,小艇纷纷划出雪白的航迹,向河对岸冲去。
但是接受法国人训练的安南军指挥官不是傻瓜,在解放军炮兵部队压倒性的火力压制下,一开始确实被闻所未闻的猛烈炮击打懵了,完全没有作出反应。他们没有想到,中国人竟敢真的对安南发起进攻。
但是,这个时代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若是如此猛烈的攻击是由白种人发起的,估计此刻安南兵已经溃散了,但是,这样规模的攻击,却是由与他们同属列强欺凌对象的中**队发起,他们却像受了侮辱一般,立刻投入到疯狂的阻击活动当中。
由于一线阵地,已经被第一波炮火推平,而且在解放军炮兵筑成的密集的由炮弹编织而成的火力封锁面前,安南人无法派兵进入一线阵地增援。所以他们被迫全部转入二线阵地,将桥头留给了中**人。但是,当第一批解放军战士登上红河南岸滩头的时候,安南人深藏在山间掩体里的炮兵的第一批炮弹就着地了。
“轰轰”
爆炸而起的烟尘,瞬间笼罩了滩头。
飞溅的泥土和沙子,打得解放军将士们头上的钢盔蓬蓬作响,所有官兵警觉地趴到地上,任飞起的泥沙将自己掩埋。
一些炮弹落在红河河面上,炸起巨大的水花,四散飞溅,将解放军将士的全身打湿。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急促炮击,瞬间将第一摩步师突击部队淹没,部队开始出现伤亡,接连不断的炮弹不断落下,刚刚渡过河的官兵们被迫卧倒躲避,部队的进攻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夏俭骂骂咧咧地叫过作战处长管中浩上校:“炮兵,炮兵,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不知道压制敌人的炮火步兵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拿下桥头阵地,确保两座大桥的绝对安全,而整条防线必须在十二点前突破,若是耽误大事,我把他们统统送到军事法庭。”
顾长风摇摇头,放下望远镜,叫住夏俭:“稍安勿躁,老夏,你看,敌人的炮位设置很古怪,照理说150口径的加农炮弹,以如此大的密度倾泻到敌人头上,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要崩塌了,但是敌人的炮火竟然在哑火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继续对我一线军队施加压力。”
夏俭微微一怔,拿起望远镜,在亮如白昼的爆炸火光和炮弹飞越长空时发出的光亮下,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