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电话机铃声响起,正想发表看法的王步蟾快步走了过去,拿起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脸上浮现一片喜色。放下电话后,王步蟾对杨九霄道:
“来自南印度洋的热带风球,于上午十一时左右在卡拉奇附近海岸登陆,预计明后天将影响到波斯西南部地区,届时会有一场强降雨过程!若是吴旅长的计划能够成功,再配合这场大雨,敌人的防线很容易就破掉了!”
杨九霄当机立断:“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吴旅长,你立即带着人去实地勘察,若是有成功的希望,马上组织施工,力争在暴雨来临前,对山体进行爆破,促使佐赫雷河回归旧河道。”
“是!”
吴澈庄重地向几位长官敬礼,转身离去。
杨九霄从桌子上拿起军帽,拍了拍戴上,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热带风暴笼罩下的卡拉奇军港,能见度只有五六米远,厚重的云层像一个锅盖,把天幕遮盖得严严实实,雨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流,不停地向着海面上倾泻。
狂暴的大风,掀起十余米高的巨浪,一艘艘战舰随着巨浪,不停地上下起伏,情况极为惊险。
巨大的浪花,不时撞击到战舰的甲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破碎开来的水珠,把甲板上一名名穿戴着雨衣的海军官兵裸露在外的肌肤,撞得隐隐作痛,若非他们都紧紧地抓着防风索,肯定有不少人会被如此剧烈的颠簸甩入大海之中。
这一波热带风球来势凶猛,原本军港里风浪不应该如此剧烈,但是,随着阿拉伯海一带洋面的海水发了疯似的不断撞击南面保护军港的默诺拉岛及克里夫半岛,在海湾的入口处,形成了钱塘江大潮一般狂暴的激流,这股激流初始还不太明显,但随着外部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带动海湾里的水面形成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滔天巨浪。
几乎所有的舰船,都在惊涛骇浪之中浮沉。
一阵大浪扑来,战舰剧晃,甲板上正在忙活着的水兵,东摇西摆,踉跄奔跌,狼狈不堪。
舰船上的生涯,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别说是遇到如此凶猛的热带风球,就算是无风的时候,海上的波浪也像小山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而来,舰船在波浪中,前后起伏,左右摇摆,即便不在甲板上,而是置身于狭窄的船舱内,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和温度的升高,大多数人也会出现严重的晕船的症状。
今天热带风暴来临,虽然舰船滞留在港湾里,但如此威势的风浪,依旧是前所未见,船舱内到处都传来一阵阵呕吐声,尽管这批水兵许多已经有近一年的服役经历,适应了海上的生活,但是正常的生理状况,并不是可以通过习惯来改变的,晕船和呕吐仍然是不可避免的现象。
风雨中,标准排水量高达20000吨的“泰山”号航空母舰,原本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但此刻在风浪中却如一叶扁舟,在风口浪尖搏击!
“泰山”号的指挥舱内,舰长林燊少将双手紧紧地抓住身前的铁栏杆,镇定自如地下达命令,待得到回报知道停放在机库和甲板上的舰载机已经拴好固定锁安然无恙后,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向站在身边的法裔大副维埃拉上校说道:
“上校,你下舱去查看一下那些新兵的情况,特别是海军航空兵,他们长期在陆地上训练,估计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苦。他们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可不能在咱们舰船上出什么差错。”
“泰山”号航空母舰即前法国“霞飞”号航空母舰,它长6米,宽35米,吃水深6.6米,主机功率120000匹,最高航速33节,可在20节航速下巡航7000海里,装备有八门130毫米炮与8门37毫米高炮以及28门13.2毫米机枪,搭乘70名军官与1180名水手。
在1180名水手中,有120名新兵,还有200名海军航空兵官兵。上舰不久即遇到这样大的风浪,林燊的担心显然不是多余的。
那种所谓天生不晕船的水兵不过是一句笑话,每一个不晕船的水兵,基本上都是从晕船开始的,晕船是水兵必须上的第一课,只晕习惯了,才会逐步减少晕船的次数,真正不晕船的水兵几乎是不存在的,只有做到在呕吐的情况下仍然不妨碍战斗,那一名水兵才真正合格了。
正因为舰船上如此辛苦,因此那些舰队的法裔高级军官才会理智地选择上岸,否则的话,南华方面想要真正控制这些舰船,会非常艰难。
“是!”
双手同样抓拽着铁扶手的维埃拉上校点了点头,身体摇晃中实在忍不住,对准指挥舱一侧的铁桶呕吐了一会儿,感觉胸腹间好受了一些,连忙拿出挂在舱壁上的水壶,“咕隆隆”灌了一肚子,才扶着铁栏杆,走出指挥舱,下到下面的舱室,一一查看情况。
一般来说,一名水手晕船,大多先是吐水和吐没有消化的食物残渣,然后开始吐胃液、胆汁。若不及时补充水分,接下去便是吐血直至身体痉挛并因缺水导致昏迷。
这个时候,大多数住着新兵及海军航空兵的船船内,污浊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在舱室内原本原本生龙活虎般的新兵及航空兵,已经是面色蜡黄、呕吐不止。在维埃拉上校到达之前,军官及老水兵们已经将装满淡水的水壶,塞到新兵和航空兵手中,让他们通过喝水来减轻晕船的症状。
维埃拉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