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祝同和胡宗南领着麾下众将在两个连卫队的护送下,很快来到城西三公里的小雷庄,安毅远远看见,立刻率领麾下众将迎了上去。
相互见礼完毕,马上的顾祝同指着黑压压数千俘虏大声问道:“小毅,这些兵你打算怎么处理?”
安毅自然知道顾祝同问这话的意思,会心一笑:“教官和师兄来得正好,小弟正要派人去找你们呢,谢常捷将军率部临阵投降,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小弟拿捏不准如何处置,就给白长官致电寻求处置意见,白长官命令属下将人留给二位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咦,留给我们处理?你自己干嘛去?”
胡宗南的一师目前只有七千余人,尚未满编,急巴巴赶来就是为了这批俘虏,听安毅这么一说心里高兴,但还是询问一句。
安毅解释道:“小弟接到白长官急电,立刻向东北方向二十公里的来安进攻,说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小弟没办法只能奉命开拔。”
顾祝同扫了一眼阵地四周慢吞吞整理行装的独立师各部将士,惊讶地向安毅问道:“那你还不乘胜追击?在此磨磨蹭蹭干什么?”
“早追击了,属下的陈志标二团、师属教导队、工兵营和警卫营的弟兄们早已尾随溃逃之敌展开追赶。来安县城只有一个团的守敌,加上逃敌也就两个团三千人左右,看到主力逃回去,还不闻风丧胆快速撤退啊?所以用不着太多人马。”安毅轻松地回答。
顾祝同与胡宗南等人面面相觑,对安毅所部的侦察与情报工作非常佩服,刚要开口赞扬两句,安毅已经打马向后,不一会儿就将蓄着大胡子的敌军投降少将谢常捷和七八个校官领到顾祝同等人面前。
大家下马相互见面,谢常捷等人看到顾祝同和胡宗南等人都挺和气也就放下心来,彼此致礼问候,一阵寒暄,随即商议善后之事。
等大家商量完毕,铁了心解甲归田的谢常捷等人想要向安毅告辞时,安毅已经在数公里之外正在向来安县城开进了,后勤各部的尾巴仍在视野之中。
“小毅这家伙竟然不辞而别了!既然知道来安县城可以轻松拿下,怎么还走得那么急?”二团长李玉堂不满地说道。
顾祝同低声笑道:“这家伙鬼着呢!你们看,这数千俘虏哪一个手上还有武器的?一定是全都让他搜刮干净了,估计这家伙怕咱们抢他的,于是就不声不响地溜走了。宗南,我三师可是满员师不需要俘虏的,看样子你得抓紧时间给校长去个电报,请求校长尽快给你调拨武器过江,哈哈!”
“奶奶的安毅,居然给我闹出这么一出来,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宗南望着西北方向没好气地骂道,其他的一师各营团长大多是黄埔一期的,对狡猾的安毅毫无办法,因为要改编俘虏又没时间厚着脸皮追上去,只好骂骂咧咧地分头把俘虏领进城里。
深夜,浦口指挥部里灯火通明,十余名将帅齐聚一堂,对第一阶段的战斗进行总结评估,并确定下一部作战的详细计划。
白崇禧看完各军各师发回的电报,不由得微微一笑:“诸位不知注意到没有?每一个师都有百人以上的伤亡,只有安毅的独立师报上是十七人轻伤,有意思啊!”
张定璠笑道:“属下也注意到了,这一仗安毅打得非常聪明,看到敌军三列火车开进滁州之后,他就预见到守敌要逃,于是果断炸毁了沙河铁桥,而且炸得非常高明,只炸毁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路轨,没伤着桥梁,接着果断分兵迂回,做出包抄之势,不费吹灰之力便迫使谢常捷师五千余人弃械投降,由此可见安毅的仗越打越聪明了。”
“这年轻人不错!从滁州城战斗结束开始不到四个小时,竟然又给他轻松拿下了来安城,这份战力和速度非常罕见啊!”
初次见识安毅能力的陈调元脸上露出欣赏之色。
贺耀祖将军笑了笑问道:“健生兄,安毅独立师占领来安,所处的位置已经较整条战线前出二十公里,很容易受到东北面的半塔、西北面的三界这两面敌军的攻击,他一个师的兵力,是否单薄一点儿了?”
白崇禧笑道:“贵严兄无需替他担忧,有安毅在,哪怕两个师的敌人同时对他发起进攻,也无法从他手上讨到半点儿好处,一个不好恐怕还被他狠狠咬一口呢,何况他名声在外,吓都能把敌军吓住了,哈哈!”
众人惊讶地望着白崇禧,都为自视奇高的白崇禧如此赞扬安毅而感到惊讶。白崇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接着与大家接着讨论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