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自从敌骑兵团独自逃跑之后,第三十七师犹如惊弓之鸟,如今他们陷在这片巨大的水网之中进退不得,在三面夹击之下不会做困兽犹斗的死拼,我敢打赌,只要他们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我模范营的战旗,就会扔下武器举手投降的,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心理素质,第三十七师都不能与泰州之敌相比,泰州之敌在我们战旗下逃的逃降的降,这伙敌人也不例外,只要听到我军占领五河县城的消息就解决战斗了,成千上万的乡亲们在我官兵的指挥下围困敌人,就是要让敌人彻底断了侥幸的念头,乡亲们也不愿放过这种报仇雪恨、发泄心底积压多年怨气的机会。”
安毅轻松地解释,但是他心里仍然为可能发生的乡亲死亡而内疚,但在兵力如此紧缺的关头,他只能这么做,打仗不单单只是比战力,很多时候却是心理素质的较量,这是安毅一路征战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杨斌却没去想安毅肚子里这些花花肠子,而是为安毅强大的信心和胆略钦佩不已,看到彭剑青小跑过来连忙示意安毅,安毅转过身看到彭剑青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又有好消息。
“报告师座,胡副师长来电,三团官兵已经完全占领柳巷正在向潼河口开进,工兵营和师属各部俘获第十一师敌军七百余人,其中包括第十一师参谋长陈衍达等十一名将校,据查证,敌师长刘昌浩、副师长左志珍等八名将校在激战中被我军炮火炸死。电文中说敌军骑兵团太快,抢在我军之前半小时渡过了北岸。”彭剑青朗声汇报。
安毅欣慰地点了点头:“胡子和虎头这一仗打得好!敌人那个骑兵团跑了也好,否则我们可能损失会增大。从发回的情报分析,敌人那个骑兵团不简单啊,纪律严明,来去如风,要不是连日下雨和决堤,我们所有的计划很可能就因为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强悍骑兵团打乱,不得不选择保守的逐步后退战术见机行事,眼睁睁地看着到嘴边的煮熟鸭子飞走。此后就要到北方作战了,我们得好好想想对付骑兵的招数才行,否则会非常被动,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没人家的马跑得快。”
杨斌开心地大笑起来:“胡子做事真他娘的干净利索,平时看他就沉得住气,打起仗来也不急不躁,哈哈!他那双眼睛吓人啊,只要让他看到一点儿破绽,对手就很难逃出他的算计,这点上我觉得他比继南还要狠,继南心地还是太善良了。”
安毅摇头莞尔一笑,扶着杨斌走向罗家祠堂,进入不大的正堂就看到报务员着急望向自己。安毅示意他把电文拿过来,一份份看完,随手递给了杨斌:
“没想到突然之间咱们独立师获得这么多的关注,老杨你看看,这是白长官的询问电报,这是校长的责问电报,这是三师顾长官和一师胡宗南师兄的问候电报,奶奶的,全他妈来了……剑青?”
“到!”
“拟份回电。”
安毅沉思片刻,大声说道:“我部经过三日三夜连续苦战,歼敌第十一师四千三百余人,俘敌参谋长陈衍达及其麾下七百余人,击毙其师长刘昌浩、副师长左志珍等八名将校;全歼敌第九师四千余人及两个守备旅一千六百余人、俘虏敌师长姜玉明及麾下一千三百余人;击退敌突然出现的骑兵团,再次击溃敌军守备旅占领五河县城并坚守之;敌副司令兼前敌总指挥褚玉璞仅率百余亲卫及十余名将官逃往西北方向。目前,我师将士正对深入战地的敌三十七师六千余人残部展开合围,胜利在即,具体战果随后禀报。安毅。”
彭剑青记录完毕核对一遍交给了安毅,安毅签上名字低声吩咐:“一式四份,分别发送蒋总司令、白长官、顾长官和胡长官。”
“是!”
杨斌放下一叠电文笑道:“小毅,你能想象一下吗?想象蒋总司令和各位长官接到电报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肯定不相信,会再来几次电文确认。”
安毅说完看到杨斌张开嘴巴大笑,想想觉得有趣,也大笑起来。
……滁州,北伐军第二路军总指挥部。
白崇禧正与各军长官协商北进作战事宜,看到情报参谋聂铭章风风火火跑进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聂铭章毫不在意地捧着安毅的来电大声宣读,满堂将帅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老大,很久都无法从这惊人的捷报中反应过来。
白崇禧霍然站起,接过电文细细看了两遍,这才缓缓坐下:“诸位,奇迹发生了!”
老将陈调元倒吸一口凉气:“健生,你相信吗?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学生相信,半小时前刚接到李徳邻将军的电报,称其麾下第三路军叶开鑫将军四十军先锋团,派出的侦察小队在板桥镇以北五河县以南交界处抓获三名逃敌,经审问逃敌为驻守五河县城守备旅之士卒,逃卒供认五河县城再次落入独立团模范营之手,学生未予通报只因等候安毅将军复电核实。所以,安毅将军之回电证明逃敌所言属实,以学生对安毅品德和能力之了解,其电文所言绝不浮夸,所以学生相信,请老师不必怀疑,相信数小时后具体战报将再次传来。”白崇禧兴奋地回答。
满堂将帅一片哗然,会也不开了,立刻围在地图前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