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毅和麾下将校面对多达一百五十多万元的巨额缴获时才猛然发现,这些帮会的盘剥之巨、危害之深,早已经超过了外界的认识,就拿剿灭的盘踞在大运河上下游的两个帮会来说,他们对粮食、盐铁、河运、布匹等关乎国计民生的行业均实施垄断经营,并发放高利贷一步步蚕食贫民土地和房产,当地人民根本就无力对横行乡里拥有绝对武装的帮会进行反抗,除了选择逆来顺受、苟延残喘之外,别无他途,以至于在独立师将士围歼这些帮会、枪毙大批头目之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求情的,将帮会所有契约烧毁的革命军将士刚一撤走,当地民众情绪失控,竟然全都冲进那些头目家里,将其所有物品抢夺一空,就连副碗碟也没剩下。
至于那些占山为王划湖称霸、靠抢劫掠夺过活的土匪水贼,就更是不得人心了,比如独立师围灭退守到湖中岛上“红枪会”水贼的过程中,得到了当地民众的大力支持,十二门迫击炮齐射十轮之后,当地数以千计的渔民划着自家小船,满载着革命军将士冲向小岛,用木棒、砍刀、扁担等物,将岛上残存的水贼悉数打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由此可见人民心中的积怨与仇恨有多深。
身为党代表的刘首江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安毅和麾下将校的“分赃会议”,面对巨额缴获,他感到无比的震惊,终于隐隐约约明白独立师将士们拥有超出其他部队的优厚待遇的来源了。
还没等刘首江感慨完毕,安毅又交给他一项艰巨的、却又充满着信任的任务:
“我提议,由党代表组建三个工作组前往骆马湖口、大王庙和塔山镇北的运河口,组织当地民众清算三个大帮会的房产和土地,让民众推举出自己的代表来参与房产和土地分配,并酌情帮助当地百姓建立民团以自保,在我南京中央政府任命的官员到来之前,由民团自行管理地方政务,否则很可能会让百姓们惶惶不安,再次被有心人利用走上对抗人民的道路。
其二,我们将从历次剿匪行动缴获的款项中拿出二十万元来,由党代表统一支配,为以上三个乡的百姓购买农具、耕牛并无偿地分给他们,缴获的五百多艘大小船只,也都全部分给当地民众。
只有这样,才能让民众在短时间内恢复民生,也算是我们独立师为本地百姓尽点儿心力,诸位对此有何意见?”
“我同意!”
尹继南第一个表态,弟兄们也都纷纷发言支持安毅的这一意见。
安毅转过头,对刘首江笑着说道:“党代表,这事儿就得辛苦你了,各团都会积极配合你的工作,要人给人、要枪给枪。另外,统一堆积在新河口的大刀梭镖可以运到徐州城,拿去和铁匠铺换成农具,只需在徐州城购买耕牛的时候放出个大量购买耕牛的消息,估计在三天之内很多贩子就会把大批耕牛自动送到大许镇来,到时候让新成立的民团乡亲们前来牵走即可,能省下不少功夫。”
“没问题!这事并不难,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的,有政工和后勤的两个连参与即可。我争取在五天之内完成所有的工作,否则开拔命令一旦下达,我们就没时间来做这些工作了。”刘首江欣然接受任务。
各团主官分别领取五万元现金奖励后会议便宣告结束,大家自觉地散去了。安毅与尹继南、胡家林、丁志诚等人商量片刻,吩咐传令兵把军需官史乐君中校叫来。
安毅让史乐君坐下,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乐君,刚才咱们几个对目前我们拥有的公积金和缴获字据如何处理的问题简单商议了一下,一致认为战争期间,完全不应该带着这么多钱行军,特别是已经高达三百一十万的公积金,压在手上全都是死钱,万一有个好歹或者钱币贬值,咱们哭都来不及了。
因此,我们讨论后决定,由你带上公积金存折和咱们三个师部长官身上的银行存折,以及前两次和这次缴获的总计二百二十万现金、所有库存的金银首饰返回老南昌,把这些钱和存折全部交给我们的基地主任劳守道中校,完了你先留在老南昌,协助他建立专用账户、购买黄金和管理咱们全师官兵的巨额投资,等咱们率部返回江南之后,你再归建吧。
军需科只需留下五万元现金供周转即可,更何况明、后两天李徳邻将军的军需官就会将咱们送去的几批货物的收购款送来,款项不低于二十五万,所以不用为全师将士没钱发愁,军需和后勤部门的工作,暂时由尹副师长代你兼管。”
“明白了!师座,这笔钱财物资的数额实在太大,谁协助属下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啊?”越来越成熟自信的史乐君问道。
丁志诚笑了起来:“我陪你回去一趟吧!警卫营全体弟兄将我们送到五河县城,然后我率领一个连与你同行,我们也需要到老南昌带回一批特种装备。你放心,这一路上都是咱们的部队驻守,到了五河县城有三辆卡车等着咱们,只需七个小时就能到达浦口,然后乘坐老南昌基地开来的汽船,直接赶赴老南昌。”
史乐君高兴地笑了:“哈哈,有丁营长亲自护送,属下就完全放心了!”
“乐君,办完这件事你抽空回家去看看吧,如今你已经是革命军中校科长了,没给你父母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