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龙,哈哈!稀客啊……许师兄?我的天……”
激动的安毅来不及与李霄龙握手,上前拉住许继慎,紧紧抱着他变得消瘦许多的身子,接着把许继慎拉到自己边上,吩咐李霄龙随意,立即将许继慎介绍给弟兄们。
脸色苍白的许继慎与顾长风、沈凤道握手问候,最后来到胡家林面前,恭敬地鞠了个躬:“胡教官好!学生上过教官的五节骑术课,印象非常深刻,今天能见到教官,实在太高兴了!”
胡家林爽朗一笑,握住许继慎的手,客气地让他坐在自己和安毅中间:
“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两年没少碰到咱们黄埔前四期的学生,没几个记得我了,坐吧……坐!李霄龙,你也别客气啊,怎么说你也是从咱们模范营走出去的,回到家里用不着拘束的。”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举起酒杯连碰三杯,脸色微红的许继慎感慨地说道:“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一群名声赫赫的北伐猛将,小弟非常荣幸!”
“说什么呢?听说师兄伤好归队之后,汪兆铭曾以少将师长的高位挽留师兄,可是师兄最后还是选择继续留在叶挺将军的革命队伍里当个团长,可以说在我们模范营默默无闻的时候,师兄就已经是个声名显赫、人见人爱的名将了,现在师兄这么说不是抽咱们的脸吗?”
安毅边说边给许继慎倒酒,看到坐在对面的李霄龙伸出双手要接过酒瓶,摇摇头走到他身边给他斟上酒:
“霄龙,你坐下吧,今天你是我们的客人,我给你倒酒是应该的……对了,霄龙,如今在哪个山头发财啊?”
众弟兄友善地笑了起来,李霄龙毫不在意,恭敬地说道:“还真让老长官说对了,小弟如今确实当了山大王,想不到吧?”
安毅等人面面相觑,立即联想到李霄龙的根据地极有可能就在自己防区的周边地区,顾长风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与李霄龙干了一杯,随即放下杯子含笑问道:“说说看,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
李霄龙犹豫了一下:“西边,哪怕小弟今天不说,长官们明天也会知道……小弟今日来实在是迫不得已,确实有求于各位老长官。”
“喝酒!喝酒!有事喝完再说。”安毅笑着岔开话题,转向许继慎:“师兄,你不会和李霄龙这家伙一起混吧?”
许继慎摇摇头,郑重地说道:“愚兄刚从杭州那边过来,中午在县府大街的小吃摊上偶然碰到霄龙兄,数月前愚兄随所部开进鄂豫边境,与直系军队战斗中再次负伤,从武汉送往上海医治途中曾见过霄龙兄一面,听说霄龙兄当时刚刚离开你的独立师,一见投缘,所以也就熟悉了。”
安毅心里立刻想到应该是渡江北上作战前的那段时间,明知其中的缘由,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热情地招呼大家随意用点儿东西,看到李霄龙食不甘味、心事重重的样子,随手放下筷子问道:“霄龙,你还是那副臭脾气,脸上藏不住事,说吧,我们能帮你什么忙?自己弟兄别客气。”
李霄龙苦笑一下:“小弟有个亲戚几天前被新九军驻扎在上高县城的四团扣押了,小弟知道老长官与新九军金军长关系很好,因此只能厚颜来请求老长官帮助营救。
说起来,小弟的那位亲戚老长官也很熟悉,当初模范营在奉新休整后开赴高安,一直到南昌之战前后,顾长官也曾与他做过点儿小生意。”
顾长风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是赵掌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高守备团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关押他?”
李霄龙心想还不是从你们这儿买枪回去路上不小心被截的?但是看顾长风和胡家林几个似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毅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以为他们真不知情,于是就和盘托出:
“小弟那赵叔在货物中藏下几支枪,经过上高城西最后一道检查哨时被拦了下来。那个四团没有一点儿革命军队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群土匪,每日横征暴敛,雁过拔毛,周边百姓和过往商贾苦不堪言,小弟的赵叔被关押之后,那个姓莫的团副竟然索要一万大洋才恳放人,放出风声说要是七天内不见钱立刻枪毙,小弟身无分文穷酸一个,去哪儿凑齐一万大洋?实在没办法,只能日夜赶路前来老南昌求老长官帮忙了。今天要不是碰到开酒馆的老韩大哥,小弟还真难见到老长官一面啊!”
顾长风和胡家林望向安毅,许继慎也含笑望着安毅,安毅摇摇头说道:
“这事并不难办,霄龙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不过建议你告诉你赵叔一声,让他下次来老南昌时最好能到杨斌大哥的保安团办个证件,如果是贵重的货物就办个通行证,保安团开出的通行证在朱将军的辖区之内还是能管用的。”
“太感谢了!小弟敬老长官和各位长官一杯!”
李霄龙心里大石头落了地,高兴地站起来高高举起酒杯,心想只要有张保安团开出的特别通行证,整个江西走到哪儿不行?谁不知道你安毅与朱培德之间良好的关系,而且独立师那么多弟兄都在朱培德的三个军里当教官,谁不卖你这个面子?
大家见事情解决都很开心,喝完酒再次坐下,许继慎看到安毅这么帮忙也很满意,之前他非常担心安毅的性格和信仰已经改变,如今看来,安毅并没有自己担心的情况存在,还是和以前一样豁达仗义。
安毅看到许继慎捂住嘴轻轻咳嗽,连忙询问他伤好完没有?许继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