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上午十点来钟二辆绿色的军用卡车送来了大批弹药和给养,把刚刚换上黑色保安部队制服的四百余名新兵拉往老南昌集训。余兴未尽的顾长风,命令两个连的官兵开到城北宽阔的荒地上,为玉山
千乡亲表演了步枪、轻机枪、迫击炮和机关枪实弹射百姓和周边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眼界大开高呼过瘾,数百名有志青年欢欣鼓舞,毅然报名参加顾长风的部队。
顾长风大喜过望,没想到对土匪的震慑之举竟然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作用,当即将从前模范营在铜鼓县城招兵的那套全盘照搬了过来,戴红花发锦旗送兵最多的乡村发奖状发奖金,再请县里和周边各地的戏班子搭起高台天天唱戏,老南昌士官基地派来的政工小组使出浑身解数,把一个小小的玉山县城弄得欢天喜地,比过年还要热闹。
三天后的下午同十余名本地德高望重的乡老看戏的顾长风突然接到报告:缥缈峰杜当家率领四百余弟兄投诚来了。
顾长风听了剑眉一振,高兴地向在座的长者告了个歉,亲自迎出城北。
五大三粗的缥缈峰寨主杜启山远远看到十几匹马和两百余名装备精良的官兵整齐跑来,咬咬牙悲壮地脱下上衣,单腿跪下,腾出壮实的**上身,低声吼道:“负荆!”
“遵令”
两个山寨小头痛将一捆满是倒刺的荆棘放到老大杜启山的背上锐的勾刺随即扎入杜启山宽阔的背后肌肤,一颗颗血滴转眼冒出他精壮的背后慢慢流下,不一会儿便汇聚一起,形成一条条流淌的血痕。
左边那个精明高瘦的小目看得心酸,连忙转过脑袋到马蹄声越来越近,抬头望去清骏马上的顾长风没戴钢盔和军帽,身上的黑色披风飘逸招展目如电,脸若寒霜整个人威风凛凛满身杀气,小头目心头巨震,连忙大声喊起来:“顾爷到!行礼”
“顾爷”
数百人齐跪下,高声唱诺。
顾长风摇摇头莞尔一笑,飞身下,前行几步一把扶起跪在前头的杜启山:“老杜,你这是干什么?三年多不见生分了?”
启山不敢与顾长风对视,斜着脑袋,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顾师兄,小弟……小弟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顾长风早已看楚杜启山背后那一大捆荆棘,当即拉着他冰冷的双手责怪起来:
“你看你,自家弟兄哪儿用得着来这套?老杜,老子的脾性难道你还不知道?不就是绑了两个洋人嘛?你又没伤害他们,而且前天晚上也派人将赎金和两个洋人的物品还回来了,不是什么大罪,洋人不也是人吗?不见得就比咱们中国人更金贵,你这也太……
老杜,古时候人家廉颇将军负荆请罪可不是冬天,而且人家背上只绑着两根短木头,意思意思就行了,哪儿有背上一大捆满是倒刺的真家伙……你们两个孙子还愣着干什么?不快点儿帮你们大哥解下来?”
“是是……”
两个站在杜启山身后的小头目忙不迭地替老大解下背负的沉重荆棘,一把将其扔到了路边,其中一个连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拭老大背后的血痕,众人全都长长地舒了口气以为这下没事了,谁知杜启山勃然大怒转过身,并指如戟指着吓得退后两步的四当家大声质问:
“老四!你***说你有文化,非得绑上这么一大捆才能表示诚意,听听顾师兄怎么说的?**你大爷……”
“大哥息怒!小弟也不知道啊,都是昨天中午放走的那个教书先生说的,他说负荆请罪,顾名思义就是要绑一大捆带着倒刺的干荆棘藤才算数,小弟看他有文化,而且听着也是那么个意思,就以为真是这样……小弟怨枉啊,大哥,估计咱们都被那怀恨在心的老鬼算计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四当家双手乱摆,连声解释。
顾长风听了忍不住朗声大笑,身后原本严阵以待的官兵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拿枪的手都笑得一抖一抖的,把杜启山羞得满脸通红,好在他上唇和腮帮上的大片短胡子遮丑不少,心里恨归恨,但也不好当着顾长风和数百官兵的面发作。
顾长风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杜启山身上,拉着他的手像久别重逢的老兄弟一样走向战马,把心怀忐忑的杜启山感动得不得了。
顾长风把他拉到王叙伦等人身前,大声介绍:“老杜,这是我兄弟王叙伦,湘赣鄂三省道上的后起之秀,老杜你肯定听说过;这位曾是安将军**师麾下营长王焕炎,现在跟着小弟做事,老杜,你应该听说过‘豫南锦豹子’吧?”
满脸麻子的王焕炎满脸是笑,抱拳致礼:“豫南王焕炎向杜兄致礼了!”
“哎呀、哎呀!叙伦老弟、焕炎兄,久仰大名啊!”杜启山连忙回礼,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名震大江南北的顾老大手下都是名动江湖的狠人。
王焕炎点头咧嘴大笑:“快上马吧,杜兄,难得一见,今晚咱们弟兄要喝个痛快,不沸不归啊!”
一阵欢声笑语过后,三百余名身穿五花八门衣服倒背着长枪火枪和鬼头刀的喽跟在马队后面乱哄哄地向前跑,身后两百余名训练有素的保安部队将士步伐整齐,虎虎生风,前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跑在官兵整齐队伍前面的机枪手看到喽们跑得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