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沉思片刻,慎重表态:“金大哥,这是大事,大哥需要面呈德叔才是,相信德叔会很高兴的,不过目前德叔恐怕没这么多兵力驻守鹰潭。
之前,王大哥让出了德安、安义、奉新和九江,德叔为此欣慰不已,打算这两天就让刚获得中央番号的赣北警备师进驻九江,让焕琪的保安三旅进驻德安,保安四旅驻扎奉新、安义,以保证这些地区的防务和税收,为此,小弟也只能让夏俭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分出四个团转入省保安部队,才让焕琪勉强凑够了四个旅,也算是为德叔这个省主席管理赣中赣北尽了点心力,如今要是再来个鹰潭,不知道德叔会怎么处理?他老人家刚刚向中央提请把景德镇的浙军一个师调走,如果如愿的话,很快就要分出至少一个旅开赴景德镇驻防,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我看这样,金大哥不如明晚亲自进城一趟面见德叔,他明天下午就要从南京乘船回来。”
金汉鼎与王均对视一眼,王均满含深意地笑了笑,提出建议:
“安老弟,干脆就让夏俭老弟的赣中保安司令部代管如何?夏俭老弟麾下一万五千之众,无论装备还是训练,都不在我们两个师之下,分出两个团暂时代管鹰潭,等益公腾出手来,再移交也不迟啊!”
“愚兄也正是此意,安老弟不妨好好考虑考虑,益公那里,愚兄明晚就去禀报,相信益公亦会欣慰的,益公可是把老弟当成自己子侄看待的,这点儿忙老弟难道还不愿帮?哈哈!”金汉鼎笑道。
安毅微微皱了皱眉头:“金大哥、王大哥,小弟怎么觉得这是个阴谋啊?不行,你们得把话讲清楚,不然小弟可不敢接招。”
金汉鼎等人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王均摇摇头道:“看来什么事也瞒不了老弟啊!呵呵……好,实话实说了吧,我们两个师的武器弹药虽说全都由总部补充,但是最终的补给地点还不得靠老弟的兵工厂啊?还有你的医院、士官训练基地、甚至将来的协同作战,我们都需要老弟的大力支持,更不用说接下来的钨矿、油料、粮食、木材等辖内商品的交易了。
愚兄两人都清楚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老弟的支持,与其分散经营,零敲碎打,还不如集中所有力量,全力经营好自己的辖区,特别是老哥我和铸九兄的防区相互连接,扼守赣南赣西所有地区,不靠着老弟霸占的赣江流域吃饭,咱们还能去靠谁啊?”
安毅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恍然道:“我说呢,两位大哥怎么今天如此反常?些许小事直说不就得了?用得着拐弯抹角吗?咱们之间的交情就这么浅吗?真是的……”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让你们俩直接跟小毅说却抹不开面子,这下吃瘪了吧?笑死我了!”李世龙捧腹大笑起来,惹来众人的一片笑声,金汉鼎和王均面色一松随即也笑了起来,心想此番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众人开心谈笑,不知不觉间已是斜阳西坠,金汉鼎等人看到医生护士要给安毅打针吃药,连忙站起告辞,金汉鼎和王均表示明晚就会去面见朱培德坦诚此事,才依依告辞。安毅被推回室内抬上病床,治疗完毕,躺下来直喘气。
尹继南坐到安毅床边,低声问道:“大哥,你对金大哥和王大哥的慷慨大方怎么看的?我总觉得他们言中有未尽之意,会不会设个套子让咱们钻啊?”
安毅哼哼两声,龇牙咧嘴地转过半个身子,和气地摆摆手,赶走两名嘟着小嘴无声抗议的小护士,让林耀东守在门口,这才对尹继南低声说道:
“他们的话基本属实,但是有一点金大哥有意回避了,从年初开始,方志敏、邵世平等人组建的闽浙赣红军弄得他苦不堪言,上饶一线几乎全都在人家的控制之下,几次出击,都被人打得灰头灰脸的,看样子中央迟早会让其他军队进驻鹰潭和上饶一线,以断绝两部红军之联系,避免其连成一片发展壮大,因此他晚走不如早走,现在大大方方地让出来,还能博得个人情。”
“小弟也是这么分析的,可要是让给咱们来驻守,恐怕也将会面对红军无休止的袭扰啊!”尹继南不无担心地说道。
安毅开解道:“继南啊,事物都是双方面的,除了危险外,我们还应该看到占据该地的好处。鹰潭是通往浙江的重要商道,东连上饶、衢州,西接抚州、南昌,南面通福建邵武,北面就是景德镇了,如果经营得好,每月绝不下于二十万元的利润,而且鹰潭还是赣东地区重要的粮食集散地,咱们能轻言放弃吗?
之前我和德叔密谋已久,费了不少力气,才迫使王均让出九江德安一线战略地区,德叔到中央求爷爷拜奶奶获得个赣北守备师的正式番号,目前还不敢贸然对外宣布,要等到明年三月才能正式挂牌,目的就是要稳稳控制住赣中赣北地区,以保障刚刚进入发展期的江西经济,尽最快速度积蓄力量,壮大我们的军工业和制药业,以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对日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咱们能推辞掉?何况红军目前也没有能力打进来,真打进来了,届时不还可以谈判吗?”
“这倒也是,占据鹰潭,好好经营好这块地盘,控制住景德镇就不在话下了……大哥说吧,小弟的警备师该如何配合?”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