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安毅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虽然被调离川南,可是他们不敢抽走你和继南的两个师,不敢再拆散咱们的二十四军,他们还需要我们这支能打硬仗的军队留在川南,对北威慑四川各路军阀,对南策应德叔的新政府和中央尽快收回云南整个统治权。
如果你们直属中央的两个师撤离了,二十四军就很有可能慢慢被周边势力同化,如果中央调来别的部队,又担心遭到周边各部势力的压制挤兑,还彻底把我‘安家军’得罪到家了,西南错综复杂的局势就无法让他们轻松自如掌控,至少在没有完全掌握川滇黔三省的控制权之前,他们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唯有保留仍然忠于他们的二十四军和你们两个师,善待我安毅,一切都不能做得太过,才可以稳住已经成为一方豪强的湘西和黔西,进而保住整个西南的安宁。
这,就是为何在我调离之后,把继南提升为二十四军副军长并代理军长职务的原因,中央是把二十四军和你们两个师看成一个整体了,川南地区加起来五个甲种师,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顾长风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没算上咱们两个师的警备部队?”
“他们那是看不上眼,都以为咱们的警备部队也和各地的保安部队一样,不知道咱们的警备部队与主力师可以随时互换身份上战场,他们唯一认可的是焕琪的南昌警备师,因为焕琪的这个师出过场打过几个漂亮仗,其他如夏俭的赣中警备部队他们全都看不上眼,十足的官僚加蠢材!
这次蒋总司令顺水推舟,把焕琪的警备师转入德公的三十八军,再把朱大哥的十七师转进去,两个师三万人都是一等一的甲种师,足够德叔威慑其他滇军的,何况德叔还可以再添一个师,麾下还有只能依附德叔才能生存的胡若愚部一个师,威慑统治云南足够了。”安毅笑道。
顾长风忧心忡忡地说道:“既然他们能动歪脑筋把焕琪的南昌警备师弄走,恐怕就会想方设法拆撒老杨和夏俭的九个警备旅,不得不防啊!”
安毅苦笑起来:“你这个顾虑稍微晚了些,其实他们早就开始动手了,南昌站密报,杨永泰和邓文仪几个月来数次悄悄联系老杨,想说服他与咱们划清界限,效忠中央,效忠蒋总司令。”
“老杨答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顾长风着急了。
安毅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老杨不说我绝对不会问,今年年底最迟明年春天,叶成、杨飞、曲慕辰就会从德国留学回来,这几个有实战有理论的将才估计也早已在蒋总司令的名单之内了,今后如何我真不好说,但咱们必须牢牢把握现在,千万不能在逆境中沉沦,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川南建设成为第二个老南昌,成为将来咱们盘踞十几二十年的稳固根据地。
基于这一目标,你、继南、老李、老丁、邓斌等生死弟兄要主动承担起重任来,一定要咬着牙悄悄壮大自己,不要在乎一个名分的得失,如今虽然没有第五军团的番号了,咱们不是还有七个实实在在的主力师在手上吗?这与第五军团存在有何区别?
再一个,前面这一两年的各项投入相当大,包括为老南昌陆续迁来的重要工厂修建新的厂房、宿舍、学校等设施,很可能要勒紧裤带过一两年苦日子,但是军队建设一刻也不能放松,我这里先打个招呼,你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放心吧,我又不是没受过苦,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交给我,我会努力完成的。”顾长风慨然说道。
安毅倒上酒:“你不但要协助老李办好士官基地,还要为民政建设保驾护航,培养军事人才的同时,率领你的四十四师积极参与地方建设,还要与刘卿、老李、老丁一起负责组建情报局,对外称之为士官基地军事研究所,用军事理论研究做幌子。
我回去之后,会把老南昌士官学校的整个研究班子给你搬过来,还有那几十个白俄专家,继南太忙就不用他太过操心了,你要主动承担起来。另外,你还要积极配合继南和邓斌、老丁的警备司令部展开轰轰烈烈的禁烟运动,绝不能让川南的良田和耕地再种一株罂粟,要把川南建设成为咱们的大粮仓,去年开始到现在都没减轻的大灾荒你也看到了,总不能全靠从国外进口粮食救济,如果咱们的军队连粮食供应都无法保证,还打什么仗?”
“明白了!”
顾长风举杯与安毅一碰。
安毅再咽下一杯,眼皮沉重起来,眨眨眼无比艰难地说道:“这两天大批中外记者就要到达叙府,采访完了他们要去昆明……这个考察团是中央政府和党部、军委联合组织的,为的是宣传他们统一西南的丰功伟绩,呃……奶奶的!既然他们找咱们的不痛快,咱们也让他们不痛快一次……呃……”
顾长风终于露出笑容:“老大有办法了?”
“有了……这次咱们大规模宣传禁烟……呃……把库房里的一千多担烟土……呃……全他妈拿出来,呃……烧他娘的,同时颁布严苛法律,种植鸦片和走私鸦片,统统给老子枪毙了……”
安毅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酒杯,颤抖地斟满酒,再次一饮而尽。
顾长风喝完一杯,眼睛也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