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俘虏见状,以为是被拉出去枪毙,全都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很快发生了大规模骚乱,不过宪兵也不是吃素的,冲上去就用枪托一阵饱揍,俘虏们头破血流之下,现场很快便变得秩序井然。
几个日军军官嘴巴哇哇乱叫,拼命挣扎,被七八个宪兵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后,仍然赖在地上死都不愿走,宪兵不敢做得太过分,架起几个浑身都是脚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军官强行送上车厢,谁知其中两人用脚顶住后车门,发力猛蹬,连同身后几个高大的宪兵也被带着摔倒在地,场面喧嚣不停,刚刚安静下来的九百多日军官兵,再次出现了骚乱。
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的张扬恼怒之下,二话没说,大步冲上去喝退气急败坏的宪兵,飞快拔出佩枪,瞬间上膛,瞄准地上两个哇哇大叫的日军尉官,叩响了扳机,“啪啪”两枪过后,两名日军尉官脑袋开花,血溅五步,叫骂一片的停车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呸!真他妈下贱,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扬吐了口唾沫,收起配枪,转身就走,两名侍卫连忙跟上,浑身冒出冷汗的宪兵大队长这时才记得发号施令,九百余名躁动不安的日军再也没一个敢开口了,全都老老实实地服从指挥。
与此同时,保定战俘营也已经完成了相同的工作,一千一百余名日军战俘,均被押上三十二辆大小卡车,轰隆隆开出营门,向东面战场疾驰。
傍晚,各军各师三十余名主官正在河西破败的指挥部里,一起吃饭,准备吃完后继续商议全局防御布置和各部之间的协同配合等问题。
这个利用废弃的地主院落临时设置的指挥部,属于二十九军宋哲元部所有,两日前,由于四十四师和三十九师开到通县,北平军事委员会突然下令五十一军和六十七军开回北平驻防,并任命宋哲元为东线前敌总指挥。彼此都站在同一条战壕上,因此各军各师都自觉服从宋哲元领导和指挥,接到开会通知后,立即从各部赶来汇合。
下午安毅离开之后,宋哲元根据安毅的建议立即召集大家开会,商量数小时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于是就胡乱吃点东西,塞饱肚子后继续未尽事宜。
一个上校军官匆匆跑进来,大声报告:“军座,安家军六十多辆军车运送大批日军俘虏到来。”
“什么?发疯了?这时候把俘虏运到这儿来干什么?”宋哲元放下饭碗,惊讶地站了起来。
上校上前两步:“是真的,军座……属下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安家军的四五十门火炮敢于一字形排在中军阵地后的高地上,还有他们为什么在炮阵四周和中间打下两千多跟木桩……军座,安家军可真够狠的!”
众将一听,全都放下饭碗围了上去,听得满头雾水的宋哲元干脆挥挥手,和上校一起走出了指挥部,来到院子里发现地势太矮看不到前线的情景,摇了摇头,和来到身边的众将一起,快步走出院门登上左前方的高地,接过副官递上的望远镜,细细观察。
走在后面的商震低声询问身边的顾长风是怎么回事?顾长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声说上去看看就明白了。
刘汝明走在虎将夏俭和尹继南旁边,本想开口问问,听到顾长风与商震的对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和大家一起登上高地,掏出望远镜向东观察。
前方三公里的炮兵阵地,是安毅临走前命令设置的,当时各军将校对安毅的决定无比惊讶,都难以理解经验丰富才华横溢的安毅怎么会出此昏招,把两个主力师所有的大小火炮一字形排在防御线中路背后,也不担心如此毫无隐蔽的炮兵阵地设置,会招来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而且距离前方阻击战壕不足百米,完全置于日军火炮的射程之内,真不知道安毅是被怒火烧坏了脑子,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当时宋哲元、商震等人便询问顾长风和夏俭怎么回事?两人嘿嘿一笑什么也不说,安家军的将领尹继南、张存壮、谢驰等人干脆走得远远的,聚在一起低声聊天,弄得众将领郁闷不已。
好在当时只是修筑跑位,火炮还隐藏在后方没有摆上来,宋哲元等人觉得可能是安毅另有深意,也就不再多问什么。
可现在一门门火炮被挽马和卡车拖上来,三分之一数量的火炮在炮兵和工兵的共同努力下,已经顺利陆续进入炮位,黑洞洞的炮口直指东面的日军阵地。不过这些都没能吸引将帅们的目光,吸引他们并且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无比震惊的是,两千名以上的日军俘虏被安家军官兵和宪兵一串串拉下车厢,很快就被一个个紧紧绑在早已插进地里的大木桩上,众将帅记忆中飞扬跋扈悍不畏死的日军,竟然一个个逆来顺受,不敢有任何反抗。
直到这个时候,宋哲元等人终于明白安毅为何敢把炮阵如此设置,终于明白安毅的狠毒与决绝,众人相互对视,一时间无法言语,均从对方眼里看到隐隐的惊恐和深深的担忧。
商震一把拉过尹继南:“尹将军,这是谁的主意?”
“是安司令的提议,获得了我军所有将领的同意。”尹继南心里感慨万分,但对外却是团结一致,同担毁誉,这是安家军一直以来的传统。
商震明白过来,长叹一声:“这样一来对我们各军都有好处,能把日军的炮兵阵地逼退五公里不止,而且还让日军投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