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不怒反笑,望着激动的刘琨,连连摇头:“蠢蛋就是蠢蛋,怪不得你们在全国各地弄得鸡飞狗跳,自己也筋疲力尽,到头来成绩不多,反而惹上一身骂名……”
“为了党国利益,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刘琨坚定地回答。
安毅哑然失笑:“刘琨,说实在的,我很敬佩你的职业操守,也钦佩你的不屈精神和为人,但是我对你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手段非常不看好,今天我就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任何一个理智而又成熟的执政党,最在意的是立党立国的法律基础,只有合法的政府和政党,才能对全国民众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同样的,中央党部派驻地方的机构,所作的一切,也必须以法律为依据,没有这个基础,所作的一切都会招来方方面面的反对,甚至是针锋相对的反抗,这一点你是否有所了解啊?”
刘琨点了点头:“属下同意长官的观点,可是值此非常时期,就必须动用非常手段,否则……”
“屁话!刘琨我告诉你,少给老子惹事,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安毅恼火地骂道。
刘琨也发飙了:“长官,我也告诉你,就是把我刘琨剁了,在事关党国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刘琨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停车!”
安毅指指车外:“刘琨,滚出去!在会议期间,如果因为你的胆大妄为惹出事端,老子不但灭了你,你们六七十人老子一起收拾干净,我看谁敢把老子怎么样,下去!”
刘琨愤怒地凝视安毅的眼睛,猛然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回过头一字一句地发誓:“长官,不管你的态度多么粗暴,说出的话多么鄙视,但在刘琨心里,你仍然是党**人的楷模,是全国民众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可是,这并不代表长官你有资格干涉中央党部的事务,今天属下也要郑重地告诉你,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继续为党国伟业尽力尽责,奉献一切,只要问心无愧,分内之事该做的还会全力去做,就算马上死在长官的利刃之下,刘琨又有何憾?再见!”
“嘭”
车门重重关上,车内的安毅望着昂首阔步、越走越远的刘琨,遗憾地连连摇头:“这孙子……是个人才,可惜脑子坏了。”
前座的沈凤道哈哈大笑:“他奶奶的!原来一直没发现这孙子竟然如此强硬,是个男人!司令……”
“说吧。”
“我看等会儿得去和展到打个招呼,让他把咱们在博览会结束后即将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对《劳动保障法》、《新闻出版法》、《游行示威管理条例》进行讨论表决的事情告诉这个倔强的刘琨,让他知道咱们川南所作的一切,和他们的中央党部有什么不同。”沈凤道建议道。
安毅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刘琨这孙子是个硬骨头,不和他说清楚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他奶奶的,陈立夫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人才,我都眼红了。这段时间整个川南看似一片祥和,其实有几个人知道老丁和杜易他们数千弟兄累得半死?连总部情报处和政训处几百弟兄都忙得脚不沾地倾巢出动,才有了这个稳定繁华的安乐局面,千万不能因为刘琨的冒失,弄出什么事情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