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几个修家饮了茶水,慢慢悠悠离去了。
修狱中那间小院落,居中一间居室四壁古铜浇筑,一扇窗户、一道门户皆是雕刻了法阵其上,阻人神识念力透入窥视,那剑川就在那古铜所造囚牢中,其奄奄一息的模样,真是吊住了一口气呢!除却清水一缸,再哪里还有恢复体格的饮食诸物?
因其为禁地,故而狱卒也不来此地盘桓,只有数位诸家门派差遣的留守修家日里没事可干,相聚了赌博。几乎整日整夜鏖战,哪里有人会注意监牢中的剑川?
剑川静静儿躺在一张木板上,虽然尝试挽救自家肉身体骨无数次,然而那肉身还是无可遏制的衰败坏死!到了最后关头,剑川无奈何唯有汲取肉身中蕴藏的天道神能,一点点收敛在骨骼之内,将那一道儿丹田神界收缩在了那心脏中,将那泥丸宫中九宫大阵所辖制意识海寄存在了那头骨骨骸中。到了最后关头,在其ròu_tǐ完全毁灭时候,其运施了浑体法能将身体诸般骨骼中天道元能收缩了送入那颗自家丑陋的骷髅头骨内,其千余年岁月所修炼的坚如钢经铁骨的肉身终究是死亡了!
修狱院落中偏房,那七八个值守修家因着一道骰子押大小,此时一个个鼓足了劲儿吆喝:
“大!大!大······”
“小!小!小······?
有一个修家****了上身,那一身粗狂的ròu_tǐ闪耀了幽光,一只脚斜踩了木椅,大声喝道:
“大个屁!老子说小!小小小······”
待那骰子上盒子揭开,赫然三个六点!
“啊呀呀,妈个屁的,气死老子了!今儿个手气不顺,不玩了!”
那汉子眼见自家身具脉石一块块给别家修众一把把抱过去,心里是流血的痛啊!
“啊呀,啊呀!唉······”
那汉子终究是不忍再待在那里,气呼呼行出门去。仰头看了一眼天宇晴空,而后又深深吸一口气······
“嗯!什么味儿?这么奇怪!”
其鼻翼微微动一下,忽然紧紧儿皱了眉头,略略一思量,猛可里回身,几步行到了关押剑川的居室窗口,因那怪味儿更浓了,其不由一手捂了口鼻,张目向了那监牢望去。
“啊哟哟!我的个乖乖!这人什么时候死了?怎么连肉身也会遭了虫蚁取食,消失干净了!啊呀,那体骨·····可怜呀!一身碎骨呀!”
那修家叹一口气,对了那赌博的房屋喝一声道:
“这修家死了!大家伙儿出来瞧一瞧吧。”
“别逗了!继续继续!”
有修家大约是赌博上瘾了,或者是输得急了,大声吆喝,要继续下注!然一位老成持重的修家道:
“诸位,为着自家小命着想,我们还是去看一下吧!若是有什么事儿,赶紧的给诸家门阀传去一张消息符箓,等候上面消息吧!”
众修家闻言都是一凛,各个收敛了气势,乖乖儿行出门户,到了那古铜牢房探视。
“咦,是真的哎!原来那厮果然是肉身消散了,唯余一地碎骨了!嗯!不对,那骷髅头还在嘛!”
“可怜呀!传授了道器祭炼法门,而后就让人给卸磨杀驴了!嘻嘻!”
“人生在世,诸般不如意呀!今儿我等笑他,谁知道他日何人会笑我呢!诸位,听诸家大佬吩咐吧!要烧就烧,要扔就扔!反正也算是我等住监牢的晦气日子结束了!”
“说的是!出去后定要请个道士做几天法事,去去晦气!”
那狱中值守的诸家修家一连等候了许多时日,居然没有从家族门阀那里得到什么消息。诸家在镇压神能、念力的修狱中无法修炼,本已经过去年许时日了,宗门吾信来此!这修家囚徒重病已经都又是半年了,还是没有消息!谁知道人死了又都数月了,可是居然还是没有召回的法令来!一众修家有些着急,围拢了一起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将那碎骨抛去,而后回门派复命!
八九修家齐齐出门,一个破布袋儿装了那一堆骸骨,出了修狱,而后径直飞出了斗剑城。
“老皮,你说将这玩意儿抛在什么地儿呢?”
那单手提溜了破布袋儿的一位修家随意问道。
“唉,自古死者为大!不如将此修掩埋了,入土为安如何?”
“嗨,多此一举!随意抛了不就行了!”
“不妥!诸家虽然不再理睬此修,然其却然还是很有些分量的!以我之意,还是将此修家遗骨抛去阴司崖下罢,那地儿万年阴风肆虐,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迅捷化而为尘埃!那样子该是十分稳妥,如此便是他日诸家老祖记起此事,问询起我等,我等也好理直气壮地回话呀!”
“说的是!不就是前走几步路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哥之言,是极!”
于是那八九位修家复驾起云头往百万大山疾驰而去。
阴司崖,乃是百万大山中一处绝地,其地积压了数十万年的天地阴寒之气,传说那气息浓郁到了可以毁殁仙家躯体与魂魄的地步,无论什么物事掉入其崖下,必会化而为尘埃流散,威能着实惊人!此时一行修家飞跃万水千山,直行了半月时日方才到了那地儿。
相距斯地尚有千里之远,诸修家已经是深感阴寒逼人,几乎冻结了人的元能,使之不能顺畅流淌。几位法能超然的修家商量了一下,推举了一位炎火之能功法修家,由其驾驭了一件灵宝飞舟继续行驶,务求将那一堆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