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何辜更是怀疑,司马道子傲然道:“玄家行事,鬼神莫测,秦渭在家族之中资质只算平平,也懂得用惑军之策来迷惑宗极门,玄家真正的舵手,难道就不懂得这一招?只可笑秦渭自作聪明,却不晓得他本人其实也只是一支惑军罢了!更可笑的是宗极门,连一颗弃子所布置的惑军也识不破!”
尔何辜看着雷炎:“那他……”
司马道子笑道:“秦渭的计谋只能瞒过宗极门那帮蠢才,焉能瞒过玄家真正的舵手?当年他计策初拟就已被玄家舵手所洞悉,于是偷天换日,用我的这个兄弟换下了秦渭的儿子,让心圣转世顺利进入桃源。”
尔何辜笑赞道:“妙计!妙计!只是秦渭的亲生儿子……”
司马道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尔何辜马上明白,笑道:“弃子之子,自然也没必要活着。玄家行事,确实当得上鬼神莫测四字!”
雷炎对此却发不出半点赞叹来,他虽然已有些相信自己很可能真的是什么玄家血脉,但对他们却没有半分好感,哼道:“我为秦征哥哥之故,原本对宗极门追杀你们玄家深感不忿,但见你们行事如此阴狠毒辣,直将人命当做草菅,可见宗极门百年来要将你们赶尽杀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马道子皱眉道:“什么你们玄家,你们玄家的?你与我同出一母,咱们才是一家人。”
雷炎呸了一声,道:“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有玄家血脉,也不管你我是否兄弟,总之我乃桃源子弟,是宗极三英剑之首雷宗海的儿子、是天下第一高手无争剑的徒孙!是秦征的弟弟!我不是你们玄家的人。”
司马道子冷哼道:“冥顽不灵!”
尔何辜从旁道:“雷炎小兄弟生在桃源,长在桃源,自然不免受桃源那帮迂腐之辈的影响,现在陡然要他接受玄家,一时不能适应,也是有的。”
司马道子却笑道:“他是否适应,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请尔宗主带他过来,为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尔何辜目光闪动。
司马道子笑道:“我想要的,只是将他……”他眼睛也朝雷炎望来。雷炎只觉得那眼神就如同要吃了自己一般,骇然道:“你要做什么!”
司马道子笑道:“好兄弟,哥哥我想和你合为一体,你说好不好?”
若是放在别处,“合为一体”四字只当是比喻,但这四个字司马道子说将出来,雷炎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直冒,不由自主退开了两步,再大叫着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司马道子嘿嘿一笑,并不回答,向尔何辜使了个眼色,道:“此事尚需尔宗主协助。”指着祭台上的两口巨大棺材,说道:“我要与尔宗主共作一上古秘法,还需尔宗主鼎力支持。”
尔何辜眼神一闪,道:“能得司徒如此重视,此法必定绝密,却不知道是否涉及那天外之秘奥?”
司马道子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听一个幽幽的女子声音道:“是否涉及,都与你尔何辜无关。”
听到这个声音,司马道子脸色大变,尔何辜更是如见了鬼一样,嘴角不断抽搐,好久才叫道:“是……难道是你……你不是已经嫁给……”
雷炎见他两人吓成这样,心道:“是什么人,连尔何辜都这么怕?是三传五老么?可那是个女人啊,难道是湛姑姑?”他没见过湛若离,便试着开口叫道:“湛姑姑,是你么?”
“什么湛姑姑!”那女子声音微显怒意道:“虽然你自开蒙之后未曾见过我,但对我的声音也全无感应么?”
最后这句话用上了念力,雷炎只觉那声音穿破大脑隔阂,破开了后天层层封锁,竟然掀起了雷炎儿童时候的深层记忆,那不是七岁八岁的记忆,不是三岁五岁的记忆,甚至不是襁褓中的记忆,而是更加混蒙、更加久远,就像一个人还处在娘胎时的回忆一般。
这种记忆,普通人是不可能保留的,但在心宗秘法的作用下,却让雷炎突破了重重蒙纱。
那是一种很安全的所在,是在一片温暖羊水包裹着的所在,是一个胎儿最原始也最深层的回忆。可就在他沉浸于这温暖中时,忽来一阵犹如被硬生生切成两半的剧痛将雷炎唤醒,他回过神来之后,那剧痛犹自让人难受,或许自己就是因为不想记得那巨大的痛苦,这才将那记忆尘封。
但自揭开这段记忆之后,雷炎对那个女子声音便产生了不知何来的亲切感,不是后天形成的爱意,而是先天带来的孺慕。
“你……你是……”雷炎叫道,一时却还叫不出那个“娘”字来。
“你……你是……”尔何辜也脱口要叫,却不敢呼唤那个女人的名字!
那女子没有回答两人的话,却对司马道子说:“道子,将尔何辜送走。本门紫金重地,不容外人久留。至于你许他的东西,以后你自想办法!”
司马道子躬身应是,那女子又道:“尔何辜,念在你我几次三番曾合作过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就算了。你走吧!”
尔何辜似乎不敢惹她,只是醒悟了什么,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些年你原来一直藏在宫中!怪不得司马道子有心宗印记,我还以为是严三畏的布局,现在看来,原来所有源流都出自你!”
那女子毫无回应,尔何辜又道:“今天撞破了你的秘密,以前想不通的许多事情,我便都想通了!可是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泄露你的秘密么!”
他说到这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