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儿却十分警觉,淡淡道:“宇坍和宇之道有干连,至于宙之道,却和这次的事情无关,你别费劲套我的话了!”
她招呼了雷炎过来:“炎弟弟,秦征上山之前和你建过心链,你过来试试,看能否感应到他!”
雷炎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东海图》上,抚摸着那似是秦征背影所在的位置,默运心宗秘法,这心链一成,双方就算是远隔数万里也能有所感应,但好久好久,雷炎却只是有了一点若隐若现、似有还无的感应。
原来他虽然触摸到了《东海图》,但三维世界与二维世界间区隔之大却非任何空间距离所能比拟——那可是两个位面之间的隔阂!
雷炎背着尔独明给陆叶儿使了一个眼神,陆叶儿却就像没看到似地。
这时上面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跟着是尔何辜的狂笑和张权的长啸,显然上面斗得极紧!
尔独明侧耳听了一会,说道:“你们要如何决断,赶紧决定,我爹爹快拖不住了。”
陆叶儿脸上显得甚是无奈,道:“好吧,我答应让你带走《东海图》,但出去之后,你却得和我们另约时间地点好救秦征,否则我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也不放过你!”
尔独明心中一喜,就要去取卷轴,陆叶儿又道:“等等!”
“怎么了?”
陆叶儿道:“这《山海图》不能卷起来带走的,必须这样摊开来带走。不但不能卷起来,而且不能折叠。”
尔独明微怒道:“摊开来?咱们的来路有多曲折狭隘你又不是没走过,此图长达两丈四尺,怎么可能摊开来从弯如盘肠的山腹密道带走!”
陆叶儿道:“不是我刻意留难,只是此图实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当其合起时,图中一切诸象均会归于混沌,待得重开,图像才会重新显现。秦征对此图来说其实是一个异物,此图展开时,他的元神才得以暂存。一旦收阖,秦征的元神将会灰飞烟灭,然后就会真的只剩下那一点影子了。”
尔独明半信半疑,道:“这么厉害?”
雷炎哼道:“叶儿姐姐说的,还会有错么?姓尔的,你若敢将此图合起,那就等于是要杀我秦征哥哥,我就和你拼命!”
尔独明哼道:“可是此图不收,我们如何出去?”
雷炎道:“来路是羊肠小道,走不通,那我们就从正门闯出去!”
“正门?”尔独明冷笑道:“你当正一宗的那些道士是摆设么,我爹爹虽然以血兽大阵暂时牵制住了他们,但那些血兽人只是粗粗炼制,破绽不少,等正一宗的那些道士反应过来多半就能寻出破绽!我爹能够拖延到现在已不容易,要想将我们从正门接出去那是休想——若我们有这个本事,那直接杀进来就行了,何必七转八折走密道?”
陆叶儿道:“从外头正面杀入,未必能够,但如果是前后夹击、里应外合呢?”
尔独明道:“我听说了你武功大进,不过正一宗的阵法,也是不能小觑。”
陆叶儿道:“你可听说过观想疯魔之法?”
尔独明颔首道:“我曾听我爹爹提起过。听说这是佛门的神通,心宗也有此法。此神通是通过进入疯魔状态,以心力激发潜能,和本门激发身体力量的解体狂魔之法齐名,没想到严三畏连这个都教给你了。”
陆叶儿淡淡道:“原来你也知道这门神通,那我就不用多解释了。我如今的武功,一旦疯魔,只怕连地兽王也抵挡不住。若我施展此法,除非张椒出手,否则龙虎山谁也不是我的对手,若与尔宗主联手,夹击正一宗,尔公子认为我们可有成算。”
尔独明道:“听来似乎可行。”
陆叶儿对尔独明道:“那么就请尔公子知会一下令尊,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起杀出去!”
尔独明瞧瞧陆叶儿,又瞧瞧那《东海图》,一时迟疑。陆叶儿道:“尔公子,刚才探讨宇宙之道时,凡有关救人者我都没有藏掖,可说是知无不言,小女子未曾违诺,尔公子男子汉大丈夫,出去之后,希望也莫要过河拆桥的好!”
尔独明道:“你放心!本门虽视仁义礼节为无物,这信字却还是恪守的。”当即趴下,仍如刚才一般,头低臀翘,以蛤蟆共鸣术向尔何辜传消息。虽然如此,一双眼睛却是盯紧了陆、雷二人,怕他们偷袭。
雷炎虽是第二次见到,却还是觉得丑怪好笑,忽然脑中传来陆叶儿的心语:“炎弟弟,神情不要波动,用心语和我说话——我听秦征说你武功大进,若是单独放对,你能阻截尔独明多久?”
雷炎果然脸色如常,却以心语答道:“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用上秦征哥哥教我的疯魔大法,那就算大哥来了,一时三刻也赢不了我!”
陆叶儿道:“原来秦征也会观想疯魔!他的玄功尚未绝顶精纯,没能去到穷微尽化的境界,可他在天都峰上却一直显得很有信心,想必就是恃着这疯魔之法了!”
“是啊,”对着陆叶儿雷炎也不隐瞒,以心语说道:“我的武功尚未到达一流境界,疯魔起来连大哥都觉得难以应付,以大哥的修为,疯魔起来都不知道会多恐怖呢!只是完全疯魔起来的话自己没法醒转,因此必须预先设下一个醒点,大哥上山之前已经将他的醒点放在我处!”
陆叶儿心中暗暗点头,道:“以秦征如今的功力,真个用了疯魔,除了三传五老之外,只怕谁也对付不了!”
雷炎忽然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