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是感觉出来了,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知道的时候,周亚男应该一早就认识陈楠木了,就算她阻止了,也未必能够左右周亚男的想法,而且看的出来她的决心很大,想来就算是容萍亲自出手去干涉,也未必能把她拉回来,更何况是她程旬旬呢。
周衍卿说:“万一对方心机深沉,对周亚男存着别的心思,最后受苦的还是亚男。再回过来说他双腿的事情,你觉得他跟亚男般配吗?”
“我觉得这些话你应该亲自对周亚男说,你说的我都懂,我也很明白,所以我根本不会去喜欢陈楠木。可我不是周亚男,我也不懂她的心思,更不明白陈楠木到底哪里吸引了她。这些话你应该亲口跟周亚男说,而不是跟我说,跟我说没用。”程旬旬皱了眉。
“你别忘了,你不但是她的朋友,你还是她的五婶。程旬旬,有些事情你不可能置身事外。”
“你什么意思?”程旬旬略微警惕了起来。
周衍卿微微一笑,说:“你是我老婆。”
程旬旬被他这一句话给噎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话,他继续道:“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陈楠木又不是我介绍给她的,你不要强加责任给我。”她斜了他一眼,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说:“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有必要扣个大帽子给我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什么?”
周衍卿抬起了眼帘,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你把周亚男当什么?”
程旬旬大概能够猜到他想说的,同样摆出了一副正经的表情,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话音落下,两人便沉默了,周衍卿抿着唇没说话,只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良久之后才转开了视线,手指弄着自己的裤子,短暂的思考之后,才说:“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试着劝说一下亚男就行,我也不指望你能够拦住她。但总该有个人先伸出手拉她一把。”
“你是想让我试试她的反应,是吗?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跟陈楠木在一起的,对吗?”
“难道你认为就可能?”周衍卿反问。
程旬旬没再说话,确实从头到尾她就觉得不可能,周亚男看上这样一个男人,连私奔都很难,那要如何在一起呢。默了半晌,周衍卿才转开了话题,说了一些关于她出院之后的安排。
程旬旬在医院住了大概一周左右就出院了,橡树湾的婴儿房窦兰英和容萍一块过去看过了,该换的全换了,该改的也改的一点儿不剩都改了。窦兰英原本还想给他们家里多添几个佣人,罗杏私下告知了周衍卿,这才及时拦了下来,打消了窦兰英的想法。
正月里一周的假期,周衍卿几乎都在医院里陪程旬旬了,她出院这天正好碰上他上班。把人从医院送回橡树湾,他接了个电话,连家门都没进就走了,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程旬旬也没理会,应付窦兰英他们还来不及,虽说有点不高兴他的言而无信,但她又不能耽误他的正经事。总归这儿不是周家,她不用怕什么。
罗杏扶着她回到主卧,大床的旁边多了一张婴儿床,还有各种婴儿用品,窦兰英抱着小诺去了婴儿房,程旬旬上床之后就让罗杏过去,只让周亚男留下来陪着自己。罗杏出去的时候,还顺道关上了房门。
程旬旬靠坐在床上,身上掩盖着被子,周亚男站在婴儿床的边上,顺手拿起床上的一些小玩意儿,把玩了一会,笑说:“你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了?听我妈说这些都是奶奶亲自去商城挑选购置的,要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她其实特想把这栋房子重新进行装修,恨不得把那些个边边角角都磨平用软包包起来,生怕她的小孙子以后会磕着碰着。”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母凭子贵了,你说你现在算不算是母凭子贵?”周亚男说的半真半假,脸上的笑容不变,“当然啦,你跟普通那些靠生儿子嫁入豪门的不一样,最让人羡慕的还是你跟五叔的感情。就是因为你们互相都坚定,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日子。”
她淡淡一笑,说:“并不是每一个人坚定就一定会有结果,而且不到最后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值还是不值,特别是两个差距很大的人,本就不合适,硬是要凑在一起,最后不过是冷暖自知了。幸不幸福不是用眼睛看嘴巴说的,是要自己去感受的。”
程旬旬难得在这件事上说那么多话,周亚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上的拨浪鼓咚咚响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旬旬,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她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我以为我们说话不用兜圈子。”周亚男说着,已经将手上的拨浪鼓放了回去,“你终于想劝说我了?”
程旬旬吐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不说是以为你自己慢慢的一定会想明白,那个人并不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也应该明白就算你能够从周宅搬出去,想让你妈不管你,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你的意图。”
“你愿意不顾一切的去跟他在一起,但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承受一切呢?你跟我不一样,我跟你五叔在一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