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双手紧紧揪住裤腿,明明说药性不强,可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了,她仍然觉得难受,喉咙发干,心痒难耐。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一样。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的感官快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一直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周衍卿,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恍然抬头,他便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说:“这样,你就开心了吧?”

他的手触上她皮肤的瞬间,程旬旬像是获得了一颗解药,吞了口口水,脑子里绷着的弦一下就断了。然而,下一秒程旬旬还没有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周衍卿已经狠狠的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她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就这样狠狠的从床上摔倒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模样狼狈不堪。周衍卿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就这样拖着她,将她拉进了卫生间。

旋即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把将她的头摁在了洗脸池内,旋即拧开了水龙头,冷水一下倾泻下来。程旬旬登时尖叫起来,无力的挣扎着。洗脸池内的水慢慢的满了起来,程旬旬被摁在水里。无法呼吸。她开始手脚并用的挣扎,然而后颈被死死扣着,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程旬旬逐渐觉得脑子开始发黑,眼睛瞪得极大,她只能看到洗手池白色的底部。慢慢的她开始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原本瞪得老大的眼睛,慢慢便失了焦距,连眼中那种极度的恐慌都没有了。她的脑子里莫名的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一幕一幕从脑子里闪过。像是生前回忆一样。有那么一霎,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溺死在这洗脸池里了。

或许,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死了也是好的。

然而,就在她快要闭上眼睛的瞬间,扣在她脖子上的那股力气忽然消失了,转而被人从洗脸池内拽了出来,她浑身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会更是四肢无力,双腿一屈跪在地上,身体挨在洗手台上,一只手无力的搭在上面,猛地咳嗽了几声,还从嘴里吐了两口水出来。

胸腔内终于灌入了新鲜空气,她像个濒临死亡的人一般,重重的喘着气,不停的咳嗽这,黑色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皮肤衬得雪白。她略微有点翻白眼的迹象,眼前布满了黑点,她几乎看不到眼前的人,只觉得胸闷,无论怎么努力的吸气,都换不过来。若不是周衍卿还揪着她的头发,她这会大概就真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她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的视线恢复了正常,缓缓的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身前面无表情看着她的人,哼哼的笑了一声,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你,你怎么不弄死我?”

周衍卿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摁在了墙上,因着他太过用力,程旬旬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程旬旬也没有太多的力气,五官微微动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再次缓缓睁开,慢慢的看清眼前的人,他脸上带着笑,嘴巴一动一动的。

她仔细的看着他的嘴,不知为何却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虚弱的说:“什么,你说什么?”

好一会她才辨别出他说的是,“你那么好用,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程旬旬仰着头,转开了视线,唇角微微扬了扬唇,胸腔还是觉得有些疼,刚刚呛了几口水,喉咙还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慢慢的便轻笑了起来,片刻才慢悠悠的说:“你,你啊,你周衍卿啊,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又何必呢?我们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帮我我帮你,谁都不欠着谁,你真的真的不用在我面前装,装的好像是喜欢我,不准我做这个做那个,倒像是什么都是我一厢情愿在做似得,还害的你不高兴,让别人以为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只是被逼无奈。”

她缓缓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胸口,“你摸着你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有多无奈。”

“所以,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是不是还要对我说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程旬旬呵呵的笑,艰难的点了点头,自问自说:“那我告诉你把我觉得我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的,你该夸奖我。”她说着,哼哼的笑着,脑袋往一边歪了过去。

周衍卿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收紧,不消多时,程旬旬的脸就被涨得通红,才呼吸了没几口新鲜空气,肺又要给憋爆炸了,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却没有挣扎,只是条件反射的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现在的程旬旬只是很想笑,而她还真的笑了起来,虽然很难看,声音也像是哭似得,但她却是真的在笑,笑周衍卿此刻发神经的无谓,更笑自己心里那无谓的痛感,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混合了水滴,从眼角慢慢的滑落,周衍卿自然是看不到的。

程旬旬慢慢垂了眼帘,那种窒息感再度袭来,但她仍然反抗都懒得反抗了,反正不管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得。她刚刚闭上眼睛,唇上忽然一疼,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随即她便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周衍卿近在咫尺的眼,眼里有她的影子。她的脑子空白了数秒,猛然抬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再次忍不住挣扎起来。

周衍卿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她的双手,牢牢的摁在她的肚子上,她拧了眉头,艰难的摇晃着脑袋,想要逃开他的唇。这个吻除了痛再没有其他感觉,他充斥了一腔的怒火,这个吻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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