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问兮,宜嗅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左无舟神色冷然,蓦然回望,竟自彻然呆住。宛若被那风华绝代之容映入心底,就俨然一见容颜,就令得他便做了水晶一般的人儿,一时竟无法以言语来描述那番所见感受:“天下竟有这等如诗如画的女,实是世间竟无文字能描其容颜气质三五分。”
如今,他是真的懂了,什么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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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骤见如斯佳人,一时心神失守。好在以他的意志纵是恍惚,亦是留得三分醒,一瞬心动,冷汗淋漓:“不好,我怎的还犯这等错。若是有人袭我,只怕先前的一刹,我便死了三五回了。”
他眼中的迷恋之色,转瞬烟消云散,剩下墨黑色的坚定与空明。
须知,这一次却是怪不得他。实实在在是这女容颜太过倾国倾城,实非言语所能描绘一二,竟无一处瑕疵,处处绝美之极……
莫说是他,就是意志再是坚定的人,初见此女都少不得有许许多多失态。纵是许许多多人,多次见得此女,都难免失态,意乱情迷。
他能在这数息的光景里,就自动拔出深陷泥足,重又恢复心神清明,已经是生平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了。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左无舟冷冷目光扫去。
此女身后男们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同君忘说话,不知死活。”
夜叉一怒跳起来,推了左无舟一把:“你竟敢这么待她,我和你拼命!”
左无舟吃惊,神色一沉,反手轰的一下将夜叉轰飞:“你给我想清楚,如果你是疯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又何妨。”
夜叉吐了一口鲜血,他不是被媚惑了,只是见得这等女,又怎能待见左无舟冷漠之举。对他而言,那无异亵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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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错愕,从来就没有人能这么冷漠的视她于无物。她心湖泛起一丝甜蜜蜜,痴然心想:“与那些一见我容貌就痴迷的凡夫俗,他果然大大不一样,难怪他是我的唯一。”
君忘微晕红潮,取出一物:“此是无香盒,内藏一物,君忘于此赠送于君。”
左无舟神色微缓,接过无香盒,将内丹置入其中,看见盒中藏有一只冷玉瓶:“多谢。”
“君忘想与君私下一谈,不知可否。”君忘嫣然巧笑。
左无舟还来不及应承,跟君忘一道来的人就自行先退了去,连夜叉都赶紧跑得远远的。左无舟又是暗暗动容:“这女的魅力当真极大呀。”
君忘腮晕潮红,从白玉颈项间取出一枚流光彩玉:“相见即是有缘,君忘想赠送此物于你,以做留念。”
“便宜莫沾。”左无舟反退一步,感觉总有不对劲,见她神色坚持,不像作伪。沉吟片刻,取出一个贴身小荷包:“交换。”
左无舟倒不觉沾便宜,他这荷包是娘亲所亲手绣给他的。比起那块不像凡物的彩玉,也对他的价值不见得谁大谁小。
君忘羞喜,小意将荷包贴身放好,含情凝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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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惊得满头热汗,他怎会不懂此句的意思,愈是如此,愈是有惊悚感。一时坐立难安,尴尬无语,左顾右盼,只盼有人能来替他解围。
“这女空有风华绝代,难道是疯?”左无舟洒汗不已。
君忘眼眉含情脉脉:“君忘还不知道怎么唤你呢。”
“哦,我姓左名无舟。”左无舟随口一答,立刻懊恼无比:“怎么的叫这女疯知晓我的名字了,还不赶紧拔腿就跑。”
正欲是要跑的时候,君忘忽攸一动,似洞悉他的心思,星目微嗔:“难道君忘就这般不堪入目,君忘一生,众生皆不入眼,独独只欢喜你。你就是君忘一生在苦苦相候之人,天见可怜,教我终见得一面,这便是天注定的缘。”
一席话却是情深似海,句句自肺腑,愈是教左无舟尴尬无言,生平第一次涨红了脸,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去摆。
此时此刻的左无舟,褪去了那种种往日铁血杀戮的刚毅坚强,终于是显出了他的年纪应有的几分模样。
落在君望眼中,真是应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尽管左无舟是男的)”,事无好坏,关乎那个人,就是好的。愈看愈是欢喜,与左无舟平日的铁血勇猛相比,就愈是可爱了。
“君忘将满腹心意道来,只愿君莫忘我,莫负我。”君忘秋波一转,不知多么勾魂夺魄。只可惜,左无舟大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却是熟视无睹了。
“诸天有眼,终教我得见你一面。从此,君忘一颗心,就全系在你身上了。莫要忘了君忘,好吗。”君忘粉腮红润,眼眸点点深情似海:“君忘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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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该死,实在该死,这疯女到底想怎的。”左无舟松了口气,只得一会,浑身黑衫就被汗浸得湿透了,可见他紧张到何种地步。
君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