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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岂是个愿意接受现实的人,若是柳金蟾是个安分守己、真正读书的呆子,他也就认了,毕竟他们都年轻,这种事儿来日方长,慢慢她尝到了甜头儿,自然儿就喜欢了,大周的女人不是常说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临过五十还能再战两郎么!他有的是办法!
但……柳金蟾不是书呆子,她深谙男女之道不说,雨墨还说经她调理过的男人都跟开窍了似的,可见她是个最能在男人身上下功夫的,而和他一处总看书说明什么?
说明她柳金蟾心还在朝秦暮楚上!
不行,他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心思一转,北堂傲不禁又悄悄问了问减了怨夫之色,正暗自出神研究自己与妻主怎么才能琴瑟和鸣的肖腾:
“那年……你妻主去平阳看你……她对你……有没有?”做过?
肖腾先是把大眼瞪溜圆,接着忙摇头。
北堂傲嘴角一勾,示意仆人们都去得远远地,然后笑着低语:“瞧把你吓得,我们哥儿还怕什么?哥哥和你大嫂不瞒你说也是早先就……方成亲,难不成还会拘泥于这些?”秘密换秘密才是最佳套话的法儿!何况这事儿在京城时,于孙家翁婿而言早不是秘密了!
肖腾一听北堂傲把自己当真兄弟,少不得把那夜的事儿半是幽怨半是惆怅地道了出来。
北堂傲睁大了两眸:“你们在一个帐篷里,她真就连一只手儿都没探进你被子里来?”亏得当时兄弟们还故意腾出了大帐,挤成叠罗汉了!
肖腾沮丧地低垂着脸,无奈地点头:“整个晚上她连我的手都没拉一下!”亏得她找到他时拽着他的手就拉着他回家,哭着说什么“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应你”“再不欺负馨儿,和你怄气了”还说“你不愿嫁我,我也当你是亲兄弟,你不要死……”
不想嫁她,他何苦要去那军营吃那苦,一心求个门当户对?
“你……是不是惹她生你气了?”
北堂傲可不信柳下惠一说,说实在的,这女人要对垂手可得的男人能无动于衷,不是天生的冷淡,就是那男的生得太丑下不去手,而两者都不是,那么就是她不行!他当日人还什么都不懂,慕容嫣冒着大不敬的罪,还连蒙带骗的对他下手呢?
想起那恶心的龌龊短短一触,北堂傲就是一阵对自己的嫌恶,和恐惧柳金蟾迟早会对他始乱终弃的畏惧……
北堂傲手握成拳,当即要将慕容嫣当日硬生生压上来的一幕撕碎,就听肖腾闷闷地低道:
“许是她让我回去,我不肯,所以不理我吧!”
亏得那晚儿,他故意只穿了很薄的底衣裤,连汗巾都松了又松,整个人等在被子里大半夜,人都要羞死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不说,孙墨儿次日就要巴巴走,临走也不劝他跟着她回家成亲了,还两眼直直地望着他,第一次那么认真严肃地说:
“愿腾儿哥哥封侯拜相如愿以偿!待到哥哥凯旋之日,墨儿定会让腾儿哥哥如愿以偿!不受半点委屈!”生生将他动摇要跟着她回家成亲的心给冻在了当场,成了作茧自缚的蛾子。
苦了四载,眼见守得云开见月明……但“不受半点委屈”?就是在他大婚日的轿前的把新娘官丢给孙馨儿,自己逃婚去吗?
怪道人说“海誓山盟总是赊”,许诺的人忘了,他这听得却巴巴地当了真,悔又如何?四年也追不回来了!
肖腾好一阵委屈:“早知她那么想我回去,当时就是鬼扯我的手,我也断不会傻乎乎地看着她走!弄得现在就是成了亲,也跟外人似的,说个话还客客气气的,左一个‘不劳烦了’‘自己来我自己来’;右一个‘不用不用’‘谢谢、谢谢哈’,要不就是‘对不起’……谁要她说这些?”对不起,你就上来啊!人都是你的了,说要你光说不干啊!
思及往事,肖腾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时风一吹就能倒的孙墨儿是怎么一个人去的?谁送她去的?
北堂傲心里虽满是不安,但外人面前岂可失态,更何况他和慕容嫣的事儿没几人知道……少不得继续替她开解道:“你妻主是个读书人,读久了难免也跟着那些个书上的人学,不是有话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么?”
“那是说男人出嫁后依旧将自己的妻主视同上宾,又没说女人娶了男人后,要把自己男人当外人一样!”肖腾嘟嘴,欺负他没文化,偏偏这个典故,他自出嫁后就特意请教过鬼谷的山长,根本就不是大家说的这样儿。
“那你就该把这话儿说给你妻主听才是!”北堂傲挑眉,不曾想最恨读书的肖腾嫁进书香门第,居然也读书了!
肖腾嘟着嘴,叹气:“这也得有说的机会……墨儿,住在那白鹭书院里,十天才回来一遭儿!”他想方设法为让孙墨儿疼他些还愁得焦头烂额,哪有空说这些不着边,又不能干事的废话儿?
“十天?”北堂傲的脸顿时绿了:这来白鹭镇守着,就是三年的春宵加起来只怕也没一百个晚上呢?
“可……”肖腾正要接过话茬,脑子一念闪过,这才想起今儿来的正事儿,恼得他一拍头当即就道:“瞧我这一提自个的事儿,差点就今儿我婆婆来让我问的要紧事儿给忘了!”
“什么事儿?”北堂傲挑眉,不解这不是京城,他而今一“庶民”能帮什么忙?
肖腾厚着脸皮,脸红道:
“大哥也知兄弟和兄弟那妻主分开了这么些年,早些的情分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