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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觉得挺好,奉箭正在思考,不料正在屋里铺卧榻的侍棋忽然歪着头道:“公子的俸禄不也是公子的私房钱么?”
三人脸顿时一耷拉,他们想起来了,姑老爷每年的俸禄爵禄,夫人都让管家单独支给姑爷自己留着……因为女人挣钱养家天经地义,男人挣钱那叫零花!
六目相对,无言胜似有言!
北堂傲叹了口气,腕上绕着银花摇摇头,继续来回走:这个钱,柳金蟾估计也不会用他的!
为什么柳金蟾就没有俸禄呢?北堂傲很苦恼,但他除了知道当官能有钱,别的似乎就不知道怎么来钱了……
正想着。
北堂傲忽然抬眼一看,可巧竟然就看见了半月前肖腾他人来时,顺便抬来的一箱白银,他想起来了——
四年前,肖腾弃商从戎,一入军营不好好守军粮,就围着他叨叨拐他的私房钱,借他的钱下崽。
他那经得住肖腾的日叨夜叨,最后瞒着奉箭几个,悄悄儿将每年的俸禄租子连着儿时攒的、那些个没处花的零用一并双手奉上,被迫全入了肖腾的小钱庄当了二东家,当时只当花钱买清净,堵住肖腾那舌灿莲花的嘴,求得日后的清净,不想翻过年,单这股利,他每月就有了近千两的进帐,本想着既然没人知这个来处,不如帮补帮补慕容……
北堂傲眉眼一低,那个几乎被想起的名儿,立刻就被北堂傲压了下去。
“奉箭,这箱子都是利钱?”好像不止这一点儿吧?
北堂傲立刻围着那从未在意的钱箱子,忍不住踢了踢那沉甸甸的大木箱:貌似有几百斤呢……对钱没概念的他不禁要问问他的大管家:这钱是多少来着?够不够半年的生活!
奉书一听北堂傲问,立刻上前直挠头:“像是……”又不像是呢?
俨然一副他也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北堂傲差点要骂人,还是奉箭记性好,把头从雨墨那日记得流水账里抬起来,一扫北堂傲脚下的大钱箱,叹气道:
“可不就是爷在肖家钱庄这半年的股利?半月前,肖将军送了五箱来,爷说屋子不大,摆着挡手挡脚,就让肖将军将那另外的四箱照旧例入本翻利,还说先留这一箱过年用,不够再去他那儿拿就是!”哎,真不怪雨墨那么说,他家爷真……不是个能当家的料儿!自己有多少都不知道……
“哦……”北堂傲想起来了,他当时是看着那数个大箱子堆在卧房内不伦不类的,还碍眼儿,所以都没留……那这钱算不算嫁妆呢?
北堂傲立刻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只可惜,他还不及欢喜上,就被奉箭一个冷冷地回答泼了一身冷水。
奉箭想也不想地开口:“这不是爷在家时攒的私房钱么?”小到儿时的没地儿用的月例,大到后来的无处花儿的俸禄翻出来的利钱,名副其实的私房钱的崽崽——小私房钱!
北堂傲无语了。
他自小以习文弄舞、立志保家卫国为事,稍长又以出嫁为要,自小,先生就说“淫,为万恶之首;钱,乃万恶之源”,所以,他从不碰钱,也不懂这钱有多要紧。
而且,他打小在北堂家吃穿不愁,就是十岁跟着家姐随军后,也都是在营里好吃好喝好穿,甚至连气都没受过。
到后来吧,家姐出将入相回了京,他就被肖腾哄着上缴了全部私房钱入股,身上没留半文,再后来,又出了慕容嫣那事儿,此后自是又一门心思杀杀杀,连命都不想要了,那还在乎钱?
所以,他也没有用钱的地儿,更没想用钱的心思,这后面这四年,肖腾更是哄着他又把家里给的、上面发的、营里攒的、上面赏的和着那月月滚出来的股利……全都照肖腾的意思,又投进钱庄利滚利,就是肖腾说都赔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究竟投进去了多少,也只有奉箭和肖腾他们几个知道。
可谁想,他觉得能助他逃出选秀、许他一生一世的慕容嫣,让他赔的血本无归不说,还骗他的贞洁!
蹲哟蚬贰—有去无回的银子,却被肖腾折腾得风生水起,前儿还悄悄儿拿着账本来和他说,好似他那点用不出去的私房钱吧,这些年利滚利竟连本钱也翻了好几十翻……,而今单是每月利钱就有近万两的进帐了——比他当国公的进帐还多!
说白了,他感觉这钱就跟天上下大雪似的,到时候就哗啦啦地来了,遍地都是,挡都挡不住!
既如此,这钱,没道理这么难挣啊?
北堂傲想不明白,尤其他那么多银子,不是这次想不开出门,在家和军营时还经常没地儿花,所以,雨墨那钱的问题,他想不通,
钱很难挣么?
雨墨说“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北堂傲自觉自己自小没挣过钱,他们北堂府也没说过要挣钱,偶有一次听姐夫提到俸禄什么的,家姐还说“那点子禄银,亏你也看得上眼儿,上面爱给多少给多少,咱们还稀罕那些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铜板儿?”所以,他打小就觉得,钱这东西随便招招手就来,不愁!
更别说,今年出嫁,他祖父给他攒的一叠地契、家姐给的几张据说能生钱的单子、连着皇上赏的那些个古玩玉器,他都没看过,只知能带走的,全让家姐这趟带回漠北,说是入了鹰堡商帮的本儿,将来不当官了,也有钱花,具体他也不懂,反正家姐不会骗他了,说有钱肯定就会有钱了!值多少不知,想来是饿不死的!
只是这钱,他们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