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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确定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大灾之后必有一场饥荒,弄不好还会有乱民趁机牟利!
“侍画!”北堂傲暗暗示意侍从近前,“你先飞鸽传书去苏州……然后……”
侍画当今眼睛一黯:“公子……我们……”
“带着他们都回京吧,你们这么多人住这儿也不便,正好那将军府白空着也是闲着,不如你们先回去打点清理清理!”
“那些东西……”
“你们看着办!对了,雨墨儿,夫人只怕不见着放心不下……这样,雨墨和那几个孩子先去苏州住几日,到时仍旧送回来……”北堂傲在侍画耳边又是一阵嘀咕,片刻方让侍画领着侍剑等人悄悄儿离开。
侍画前脚一走,肖腾就一脸你贼的笑看过来:“又安排什么呢?”到了书院还不清净?
北堂傲斜了肖腾一眼儿:“你以为我那屋里的人都跟你肖家帮的掌柜似的,人人都能独当一面不成?”说来就怄,这弄不懂这些商帮们雇来的掌柜怎么就比他们大府里的管家强!
肖腾撇嘴:“那是因为那是你们的家养奴才,好不好,你都要养他们一辈子,倘或你也跟我们用人似的,不好就请走,做得好就长期雇佣,你也会觉得好用了!”
“不怕嘴不牢?”北堂傲挑眉。
肖腾嘴角冷冷一挑:“行有行规,他只要还想在这行当里混,就不敢妄为!再说……你以为当个掌柜容易?三年学徒,三年学工,再当三年伙计……这一步一步爬上来,除非你是少东家,不然……没个一二十年,你能在店里说得上话儿?”
“不怕有人收买?”北堂傲素来听人说商战商战,想来也是尔虞我诈、声东击西不断才是。
肖腾瞥了北堂傲一眼笑了:“怪道人说隔行如隔山!我们商人经商,也有个义字当先,什么事当做,什么事儿不当做,为何朝廷大族旺不过百年,我们商号却有百年老字号?凭得就是个信誉……其次,有些手艺、东西是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的!第三嘛,咱们还有商会,谁做那等挖墙角的事儿,谁能容得?”
“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吧?”北堂傲自幼在官场看多了,人心不说能懂十分,但慕容嫣那事后,他就不会再信什么“性本善”了。
“那就非常事非常理!”肖腾眼一低,悄悄在颈上暗暗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笑看北堂傲,“不然那些个漕帮、青龙白虎何以从我们这里拿得到钱?真当保护费啊?”也不看看他们的势力?
北堂傲立刻露出了然的一笑:果然,人心皆是利益为先!
眼见北堂傲撇过脸去,肖腾也无心听那傅衡说话,又咬耳朵道:“怎么问这个?突然担心我把你的钱打水漂了?”明明以前一副送你赶紧走的模样!
北堂傲笑:“那可是我的嫁妆!”嫁了人才知材米油盐都是钱哦,全拜雨墨所赐。
肖腾眼睛立刻一翻白:“你还在乎这几个钱儿?”
“蚂蚱也是肉啊!”北堂傲立刻将当日肖腾哄他交出私房钱时的游说之辞,背了出来。
肖腾脸上微微有点红,半日撇嘴道:“你以后嫁了读书人就知道了,一个个不会当家,只想当官拿俸禄养家……那俸禄一年几十来两,还不够京城摆两桌好酒好菜的!你说……咱们男人不赶紧攒的私房钱,弄上这么一个钱的来路,这将来还不是苦日子巴巴的长啊?”
“你还缺钱花?”北堂傲挑眉,“这大周的男人,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儿,还没谁比你嫁妆厚吧?”哄谁呢?那些个生钱的旺铺、挖金的矿儿,样样儿都是生钱的聚宝盆。
提起这个肖腾就闷了,半日道:“全让我婆家给退了,说什么咱们孙家娶得人不是钱!”亏得有他爹给悄悄拿捏着!
北堂傲立刻皱眉:“素来都是比嫁妆谁家厚,难不成还有不爱财的?”那慕容家做到了相位,除了想攀亲外,都还一心想他和战蛟的厚厚的嫁妆呢?
肖腾撅嘴,悄悄拉了北堂傲低道:“这些真正的名士,就是饿得全家一脸菜色,都不会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北堂傲眉一挑:真有这样的名士?
“不仅如此,他们还教导女儿要自强,不可贪图男人家的权势富贵,说什么‘靠山山倒、靠水水枯’‘打柴要靠本身硬’,反正就是觉得做人当如青松挺且直,宁做郁郁涧底松,不学离离山上草……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肖腾一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抱怨:“我婆婆说我的嫁妆是我爹娘送我一声吃用,是个女人就不要动男人的一毫一厘!她告诫我妻主,说女人的骨气就在这里,若是连家里男人的钱都要贪图,那么出仕在外,就会一心想要贪求他人的好处。”
“她还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又问‘小人何所戚?’我妻主就答‘名利富贵放不下’!”
“我婆婆就又道‘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然后就告诉我妻主,她不用我的钱就是君子,用我的钱就是利益小人!”
肖腾背起儿时在窗外听妻主读书时的话儿,可谓是倒背如流,就是心梗!那日,他不就散学时,偷偷请墨儿去他家的生鲜馆的吃了一只海上新打捞上的二尺来长大龙虾吗?又没花钱!叽叽呱呱就说了那么多!
肖腾满嘴的抱怨,但这话听在北堂傲耳底就别有一番深思。
慕容嫣对他和战蛟心心念念就是做国夫人,不就是一心趋利么?
再说肖腾,他自幼许配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