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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莺哥儿还没回神,肖腾就反客为主,要布置洞房了!
这动静……人家演戏,一条凳子,打个象征性的棚子做卧榻就得了,肖腾可不答应。
“这凳子一坐不得翻啰?”
肖腾一挥手,几十个人,“嘿哟嘿哟”真搬了一张刻着鸳鸯戏水,并蒂莲花向阳开的上百斤种的大卧榻来。
正想北堂傲怎么还没画好出来的慕容嫣,一瞅这架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劝阻道:“你这是排戏?”她的北堂傲和那柳家小姐怎么能坐在一张卧榻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当着她慕容嫣的面,亲手戴上一顶绿帽么?
“那你就当真成亲呗!”话真多!
肖腾那把慕容嫣放在眼里,他今儿可要紧随北堂兄之后也来一遭儿洞房,不趁着给北堂傲布置时大肆弄一番,等他上来时,怎么好铺张嘛!他的花烛夜一定要好好补上!
“这未婚的男女怎么能……”慕容嫣拦在肖腾面前欲再阻止肖腾,她生为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戴,唯独不能戴绿帽子!
“你要不搬,要不闪!”
肖腾赶时间,眼见慕容嫣挡路,脸色立刻不善。
“我不会让的——你——你干什么?”
慕容嫣才气势十足地要屹立不走,四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就上来将她架了出去,借着“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肖腾就在孙墨儿的咋舌中,无比果断的将慕容嫣送进了湖里,吓得孙墨儿要赶紧让人去救,陈先红就一马当先下了小船,宋玉紧随其后,借着几个撑船的女人也过去了。
孙墨儿也要跟着去,肖腾就拦住了,耳语道:“收拾收拾乖了,咱们晚上才好趁你柳姐夫心情好了,然后允许咱们一船人去夜游孔雀湖,随便过过城东的秦河!”
秦河是什么地儿?
传说中的不夜河。孙墨儿立刻眼前一亮,然后良心搁一边儿,装没看见,跟着肖腾去布置“洞房”了!
然后,安排铺喜被,挂喜帐,愣是把北堂傲当日出嫁压在箱子里的一堆东西全部喊着奉箭翻了出来,他上上下下全命人给挂了上去不说,还真给弄来了龙凤对烛,以及交杯酒的两对金杯子!
不是再弄一桌佳肴被雨墨死活拦住了,不然一桌子佳肴也不会跑得掉!
肖腾忙得眉开眼笑,他今儿定要“花烛夜”,然后,再再再……把他的洞房花烛夜结结实实补回来!
想起花烛夜要晚上才好,肖腾又赶紧和奉箭道:“让你们爷慢慢慢慢出来!待我筹备好了再顶着盖头牵出来才好!”
奉箭也不知肖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儿,但看他一举就将慕容嫣砸进了河里的举动来看,他料想这也指不定得了爷的授意,反正是演出戏,难道还能翻出花样来?便也不多心,听了肖腾的话,就安安心心将外面的事全全交给了肖腾,自己回去外面听吩咐了。
奉箭一走,肖腾更是喜上眉梢,他很是大方地告诉雨墨,接下来买酒买吃食的钱都是他拿,雨墨不知肖腾本性,立刻笑开了花,此后再不计较,欢欢喜喜地帮着跑前跑后,无比卖力,只是跑着跑着,她有些犯嘀咕了:这是不是太像办喜事了?
莺哥则手里拿着肖腾命进宝抄得一大堆礼节皱眉:“这些全部弄进戏里?”还真要提前过足洞房花烛夜的瘾呢!
“只许多,不许少!哎……可惜独独少了花轿!这要你拍的好……小爷再雇你去小爷府上再弄回更好的!”
肖腾笑得销魂:他又要成亲了,以后要是没事就能和墨儿多玩几遭,就是花再多他都舍得!
眼见这位肖“老叔公”一飘而去,莺哥没觉得自己有今儿这么疯过……不过谁让人家给加了银子不说,这里的女人对他们还没一点儿歹心,就连动手动脚都没有!当然……人家是自产自销!
莺哥看了看这长长长的繁文缛节,一跺脚,回去与老琴师们开始了新的布置,安排,权当给人家两“老叔公”办婚礼了——将来班里哥儿们出嫁,也算有个仿照的!
这边安排大致妥当了,肖腾又悄悄令人去十里香订上等女儿红十坛,汾酒二十坛,外比照他当日出嫁的酒席,好菜两桌。
肖腾忙得那叫一个欢喜,有了慕容嫣的先例,谁还敢微词,再是狐疑,也无一不敢不顺从。
于是这一下午,小小的画舫张灯结彩,忙得这叫一个不亦乐乎,不是孙墨儿拦着,弄不好连船外,也让他用喜鹊报双喜的大红字贴满了。
肖腾这高兴劲儿自是不消多说。
但被扔下湖,又半路捞上来的慕容嫣可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浑身湿淋淋的,虽是入夏,但夏衫最是经不住水打,一沾,七八层衣裳黏在身上,就是哪儿有颗痣也挡不住地往透,慕容嫣是个女人倒不怕被人看了去,但那一船的男人都是未婚的,只要她敢再上去,只怕扔她扔得更快!
亏得那宋玉小哥不顾男女之防,撇开脸将他带来的一件的外袍借来,不然她连件蔽体的衣裳都没有。
怎么办?
陈先红让男人们先回了船,自己陪着慕容嫣先就着这入夏的阳光,待慕容嫣衣裳干了七八层才会去呗!
于是,二人就只能巴巴地在下面,看着这群男人们,将这出尘的画舫,布置成了俗不可耐的喜字船:
这是排戏?
还是那鬼谷书院的男人们想嫁,都想疯了?
陈先红顿觉一直娶不上相公的自己,与这群恨嫁的男人们比,真,算不得什么!
慕容嫣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