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夜也算是风平浪静。
秦河的灯红酒绿也在半夜后渐渐归于了平静,各个画舫、楼院也渐次熄了灯火,从********中归于了平静。
北堂傲合衣拥着柳金蟾正恍恍惚惚入睡,一人就忽说:“来了!”
北堂傲欲起身,但一想都安排好的事儿,柳金蟾不动,他急什么?索性闭着眼儿继续假寐养神。
好像只是片刻的功夫,奉箭就欢喜地进来,低低地与奉书道:“都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密密麻麻挤在那平台上叠着……一见我取了木梯,全都傻了眼儿了!”
“怪道我说,船怎么又到了湖心,原来是你干得……”
“嘘——睡吧!明儿还有好戏要开锣呢!”
接着,这一夜北堂傲一合眼,睁眼就是日上三竿,昨儿来得那一群莺莺燕燕儿什么的,都人去楼空了,这安静,隐隐让人觉得异常,明明昨儿一天弄了那么大的阵仗,越想越觉得诡异!他还不好问。
近午,退了画舫,除去零头,柳金蟾手上还剩五十两白银,一行人下了船,换好衣裳,就近去吃馄饨。
桌上颇为沉默。
虽然昨儿闹腾大半晚上的“花烛夜”,似乎早没了男女之防,但次日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始终保持一尺距离,谨守男女之防!
这让慕容嫣颇为不解,不禁道:“昨儿不是挺好么?”
孙墨儿低低答了一句:“又不是天天都喝醉!”
她都郁卒死了,一早起来,才知道柳金蟾居然背着她酣睡之时,在船上弄了一出“群美出浴”,她一点风声都没有!亏她还当她是好姐妹,好事都不想着她!
这火气,让慕容嫣都嗅出了硝烟的味道,难不成昨儿还看似很登对的二人,今儿就吵架了?
柳金蟾保持沉默,她也很失落好不好,那种图……算了,她能把她屋里柔情似水的相公安抚住就不错了!
雨墨不受影响,吧唧吧唧地嚼着免费的酸萝卜,不是越吃越饿,她都想吃酸萝卜管饱,省一文是一文!
陈先红体质不比慕容嫣,昨儿用了那酒,夜里踢开被子辗转了一晚,好容易身体舒坦些,不想一早出来小解,就不小心被一群男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吸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勾了魂儿——
最后,在某个窗缝里看到了不该看的,还看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有余。这不,被湖风吹了大半个时辰,染了风寒,隐隐有些浑身乏力,她便觉得晕沉沉的不太爱说话,尤其不敢看对面那桌男人,怕自己一眼望过去,就是满脑子一片男人在那里横呈,虎摸……
这么一想,陈先红吃着馄饨还华丽丽地流鼻血了!
“我我我……最近上火,得回去休息,头好疼!”
陈先红捂着鼻子狼狈而逃,雨墨很想说:你的馄饨钱还没付呢!但那里还有人影呢?
那边宋玉冷冷一哼,就与桌上众人道:“以后千万别再跟着来画舫什么的地儿玩了!对了……你们昨晚睡哪儿啊?”
宋玉这么一问,肖腾和北堂傲手中的筷子一顿。
奉箭赶紧道:“船二楼好些空房,我、奉书、北堂睡一间,特别宽敞!”
招财一听,也赶紧道:“是啊,昨儿我、进宝、还有肖少爷睡一处,你昨儿去哪儿啦?”
宋玉一愣:“男人们不是都睡得下面么?”
“是女人们和那些请来唱曲的睡下面吧?”奉书一个问,顿时让宋玉唏嘘,暗道怪不得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的东西,和着下面是女人们睡的地儿!
“发生了什么事么?”
北堂傲心里就觉得一早起来人去楼空,那么安静,有鬼!
肖腾等人立刻挑眉,大家都好奇得紧呢,尤其孙墨儿一早回来就气呼呼地嘟着嘴说柳金蟾不仗义,问她什么事儿,她还用被子闷着头,死活不说,看她气得那模样,肯定是大事了!可叹,他问北堂傲,北堂傲也是一问三不知,正是心痒难耐呢!
宋玉一见大家都直勾勾地望着他,这馄饨摊上,他那好意思说,只得示意大家一会儿回去说!
肖腾哪里依,拉着宋玉挤走了那边一个吃馄饨的,一团人赶紧挤到了那墙角团成一团儿,一边咬耳朵,一边坐等店家慢慢包馄饨。
但宋玉哪里好意思说,死活不肯开口,急得一众人想回去,又怕女人们出去趁机喝花酒,心里别提多着急了,直许诺宋玉:只要他说了,一会儿请他吃苏州最有名的什锦面果,这才把宋玉说动了。
宋玉犹豫再三,拉长脖子福身向前:“可不许和人说!”
六个拉长到桌心的脑袋立刻点头如啄米:“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说!”
宋玉这才放心了,人趴在桌上咬耳朵道:“昨晚那群男的,都不是好人家的!”
这明摆着的废话,好人家的会去卖唱?兼赔笑?但谁也不揭穿,纷纷露出渴求知识的湿漉漉眼神。
宋玉一看自己知道的事儿大家居然都不知道,更觉得得意了,赶紧就低低低地切入最是惊心动魄的主题:
“今儿一早,天刚明儿,我肚子疼,我寻思是昨晚吃坏了肚子,可能是吃了那冷掉的鱼……”
“你没去茅厕?”奉箭一听那“冷掉的鱼”,赶紧给宋玉正题!
“去了啊!不去怎么知道……这船上还有这么……这么……可怕的事儿!”
这么了半天,北堂傲很是沮丧地发现,宋玉还没切入主题。
“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