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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欢喜啊,越想越欢喜,尤其是一想到何幺幺走后,他又可以成日躺在柳金蟾怀里……嘿嘿嘿,喜悦就好似止不住的山泉一般,一个劲儿往上涌,完全抑制不住——
他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
北堂傲笑啊笑啊,现在看整个世界,就是这简陋的船屋也觉得令他开心无比可叹的是,奉箭真恨自己怎么不节骨眼提那玉堂春的案子呢——
指不定爷一欢喜,他只要一句话,那边总兵大人就能美言几句,明日知府大人一句话“念你年少无知,又是初犯、自幼无父无母、非常时期有失考虑”等语,就能酌情打十几板子,给个“下次再犯必从重处罚”的从宽处理。
奉箭是心有余,然人微言轻,无法使力。
而那头柳金蟾则是无暇东顾,她一赶到哪里,宴席都摆好了,知府大人还留了一个上上座给她:
“柳举人!”
知府大人一比,柳金蟾囧了。
都说一个谎要一千个谎来圆,眼下她这一个谎,她估计着要用一辈子的谎言来画圆了。
“这个这个……山长是先生,哪有学生……”
柳金蟾满是尴尬地看着白鹭书院的山长,就担心她嘴巴一快把她的底给泄了。
“哎呀——看我这老糊涂的——老山长当年可是帝师啊……快,请上座!”
知府大人这场圆的着实让柳金蟾满意,只是这后面还有好多其他官员呢?最小的也是个县令呢!
一推二推,幸得山长出言相助,柳金蟾终于在冷汗几乎把衣裳都打湿后,如愿以偿的在最末等的位置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一落座吧,甭管别人说什么,柳金蟾就看见山长对她笑得格外“中意”——
山长对着她笑啊笑啊,虽然笑得腼腆,但那眼神就明明白白写着我很“欣赏”你。
柳金蟾坐着的汗比站着还淌,每一口酒都想火似的烧在嗓子眼里,可口的饭菜梗在她胸口半日都下不去啊!
一会儿知府大人来敬酒:“柳举人一看就是栋梁之才,山长可要好好栽培啊!”
“这是自然!金蟾啊,江山社稷可不是一句空话,真真切切地用你的心来体味民众的疾苦,这疾苦可不是写在书上的……”
山长这一席话让柳金蟾想钻进桌子角蹲着再不出来,她柳金蟾是屁的栋梁,芦苇还差不多。
一会儿又一个大人来敬酒:“柳举人年纪轻轻就有大魄力,又胸怀大志,来日会考必是金榜题名,青云之梯隐隐可见了啊!”
山长则适时接话道:“就是金榜不题名,金蟾来日也该是朝廷重臣!金蟾‘名可名非常名’不求名方是真有名啊!好官是为民做主的官……”
山长这是正话反说吗?
柳金蟾脸似火炉,“嗤嗤”地喷着热力——她这牛吹大了!
哭哇——还不敢流泪,只能笑!
奉承话、赞扬话,献媚的、溜须拍马的,还有自愿献丑的……官场百态,这里就有了十态。
柳金蟾呢?
三杯下肚又三杯……
柳金蟾真正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大抵是谎说得太多,一时不知道怎么圆了,她只能这个说一句,她笑,喝;哪个说一堆,她继续笑,再喝……喝着喝着,她觉得不对劲啊,怎么大家都敬她喝啊,不是她只作陪吗?
饭没吃上,酒涨了一肚子,柳金蟾也摸不透大家这是什么心思,她就晕啊晕啊,天也悬地也转,为不让自己酒后吐真言,柳金蟾努力先把自己灌倒了,好让人抬回家去。
无奈,她酒量在青楼锻炼得好好——
居然,有种千杯不倒的感觉呢?
好容易眼见山长不胜酒力撤了,柳金蟾欢欢喜喜地要跟着溜,知府大人就暗暗地拉着她,露出一抹“好戏在后头”的别样神情——
大家都是同路人嘛!
柳金蟾隐隐觉得腰疼,天知道她才从北堂傲的魔爪下爬出来呢,哪里还有余力嘛。
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腰力不在的柳金蟾还是忍不住停下了可以走的脚步,坐到了知府大人安排的地方,手不能摸、人不能上,她眼还不能看看吗?
天知道,她自遇见了北堂傲,简直快不知道别的美人什么模样了呢?什么是各有千秋,什么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等,她告诉自己只看看,欣赏欣赏而已。
结果……
那边一拍手。
喝——
屋外一个个轻纱缕缕,绫罗裳下见肌肤的美人就鱼贯而进:这个怀抱琵琶、那个手执长笛、还有抱着古琴、舞云袖的……
柳金蟾眼儿昏昏,加上灯火摇曳,脸儿倒是都模糊了,就是一个个的身段都不含糊呢!她待要眯细眼儿看看都什么模样吧,一个晾出大腿贴她坐了:
“柳大人!”
这头妖娆之声才出,另一边又有人整个熨烫过来:“柳大人!”
这这这……
还没进官场,就开始来腐败她了?
“来,柳大人喝酒!”
一张嘟着的红唇凑来,柳金蟾下意识脖子往后微微一缩,身侧两手就拥了过来:“柳大人好热哦,你热不热?”
一双素手就开始拉衣带了。
柳金蟾想拒绝,喂酒的压过来了。
“柳大人身上好多汗,看把你热的!让奴家帮你擦擦!”
“等——”
柳金蟾想说我家相公还在家呢,无奈她根本没说的机会,也不知谁就贴过来混亲了:
“柳大人,好不好喝?我们再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