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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娃,这翻天覆地的机灵劲儿,就是尉迟瑾她这老太太也看着想亲上两口哦!
其次,娃娃打扮也讲究。
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招儿,居然在孩儿衣帽等上面都用兔毛滚了边儿,整个人毛茸茸的不说,也不知谁出的主意,还给帽上缝了一对粉粉的猫耳朵,两只小手套也是猫爪子的样儿,鞋是一对圆滚滚袖珍小猫脚,分明就是来分散学生们注意力的嘛!
“哎哎哎——”
不敢想象后果的尉迟瑾,想也不想,赶紧一马当先冲出斋堂,其余先生立刻不禁经意地挡住了女生们这厢的门。
“这大冷天的,抱着个孩子……也不怕吹了风,那……”
尉迟瑾两手一拦,差点到嘴边的“柳家相公”旋即隐没,只赶紧示意北堂傲抱着孩子到斋堂隔壁的观山阁走:“先那边屋里坐!”。
北堂傲岂是能让人轻易打发的,他脸儿一板,抿着唇不动,说白了,他今儿为什么来,大家都心里有数:
有孩子满月,女人不回家的吗?
这男人就是再贤惠,也不是贤惠来,让人这么欺负的!
他北堂傲这是先礼后兵,别当什么都需要你们答应,说说是给你们点薄面,别指望着蹬鼻子上眼儿。
“人,一会儿就给你喊来!”
尉迟瑾赶紧压低声哄道,这男人嘛,为啥来,还不是女人?
北堂傲一听山长都这么说了,自己再闹就不好了,索性顺水推舟抱着孩子兜兜弄弄往观山阁走,一边走一边哄孩子道:
“呶呶呶——娘哦,要回来看妞妞妹儿啰!想娘了吧?娘读书都忘了咱们爷俩了……”
这话……
尉迟瑾汗淌,赶紧一面寻人去喊柳金蟾立刻领老虎回山,一面指挥人把炭火盆抱来,北堂傲身后的奉箭就道:
“我们都自带了的!”
说着,奉箭示意了一下手中带来的桶手炉,一面让奉书将一个茶碗放好,给北堂傲冲了一碗滚茶,也顺便给落在下座椅边缘的尉迟山长斟了一碗:
“今年新采的龙井。圣上赐的,也不知山长喜欢不喜欢!”
尉迟瑾擦汗:“岂敢岂敢!”分明就是拿身份来压她嘛?她就知道北堂家口中的“收敛”也永远是盛气凌人的“客套”。
“山长乃是本公妻主的先生,岂有不敢的?还是山长看本公不起,不愿喝这茶?”
北堂傲一面淡淡笑言,一面将怀里玩着手中猫套套的宝宝,扶着腰背,微微平放于大腿上,时不时低低逗弄。
“嘉勇公这话,小民可受不起……”
尉迟瑾只得端起茶碗闻了闻,果决清香扑鼻,暗叹这北堂府的奢靡,数十年来还是一如既往……但他们再收敛,也抹杀不去他们身为大周第一望族的现实。
“果然,是好茶!”可叹在她京城最辉煌的时候也没喝过这等上等茶,不过那时国家危难,皇上也没什么好茶喝了。
尉迟山长赞叹一番后,放下茶碗,想笑问“今日何来”等语,北堂傲就又先开了口:
“山长,有句话,本公不知当讲不当讲?”
谦和至极的话语,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请讲!”不让你讲,你不也要讲?
尉迟瑾赶紧伸手示意北堂傲有话直说。
北堂傲在微微拿开差点挡了宝宝小嘴的衣领,复抬起来脸来,甚是委屈地低低诉道:
“本公书读得不多,却也曾,常听人说‘不扫屋前何以扫天下’?山长也是个明白人,这名利、这富贵、还有这些个所谓的科考,于本公、本公夫人,其实……也都不过都是浮云一般,本公夫人……想来山长也知道,她是无需靠这考举入仕的。”
尉迟瑾静静点头,虽然心里很梗,但……人家说得的确是事实,北堂家嫡支的人做官不是靠戎马,就是世袭,要么……就是上面恩赏特准入朝学习:
如北堂傲一入营,就授以正三品的参将,这柳金蟾他日回京,皇上少说也要给她个正六品挂着,绷住夫弟北堂傲的薄面——
考上状元,别看风光,其实入朝也不过是个正六品翰林院编修啊!人家不用考,随手就能捡来一个正六品,还是最差的情况。
但……
尉迟瑾心里不舒服,她怎么觉得这北堂傲说话,与那里面臭屁的慕容嫣更像一家人呢?一个个不可一世的讨打样儿!
“但,本公夫人也无所好!”
北堂傲话说道这儿,自己都有点不信,
尉迟瑾继续点头装聋作哑:她更是不信,以她说,是柳金蟾除了读书,也别无其他好的嗜好了——
然,国公的面子要给足,不然他一个男人在这里撒泼,她堂堂一个名士可怎么办?好女可不能和他斗,让着吧!她相公也是经常讲不过她,就耍横,不讲道理了的!男人嘛,永远都是错了也是对的,谁让他是男人呢!
“本公这夫人爱读书,本公也不是不支持。不说远,就说今年开春,正值两府筹备婚事的世界,她一听闻你们书院招考,家里的婚事搁着,就巴巴地往这里赶,本公也没说她半句,还请翰林院给她送了官函!”
顿了顿,北堂傲又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接着,我们夫妻成亲,刚拜碗堂就乘船来书院,本公连门都没回,便已随她千里迢迢往这儿赶,送她上山读书。山长,您说,本公子还要怎么做?又还有哪儿做得不好?”
北堂傲呱呱的一通话下来,气都没喘,就喝了一口茶,大有继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