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了不得了,鬼来了啊!”
“快跑啊——”
“呜呜呜——”
“快跑、快跑——”
柳家院外瞬间一片狼藉,篱笆倒了,人倒了,你踩着我,我踩着你,娃娃们也哭成了一片儿,夜色火光照见之处,全是一片奔逃之色。
怎得了?
柳金蟾抱着妞妞一脸诧异,暗想热热闹闹,刚还好好儿,怎得突然就这样了?
她抱着孩子禁不住踏出房门,出于前世的习惯,她还十分鸡婆地喊了数句:“小心秩序——小心踩死踩伤——”
北堂傲一身寿衣,手拿冥纸,站在院中央两眼盯着柳金蟾,脑中一片空白,要说点什么吧,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身侧的庙祝欲问他,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尊夫人。
北堂傲的回答是撤掉了头上的纱幂。
他这一扯不要紧,还抱着孩子听众人高喊“鬼啊”的柳金蟾,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也不知打哪儿来的白面僵尸赫然立于自己家院里……
这这这——
柳金蟾很想用正常人的理论分析,分析,无奈她眼一斜,就见着了北堂傲身后的那口大开的簇新棺材,前世那些个电视里几乎深入到了她灵魂的僵尸王,秒间浮上她的脑海
——哎哟她的爹爹哦,这古代还真有僵尸啊!
“啊啊啊——”
柳金蟾惨叫了,不及大呼一声她的爹爹哟,柳金蟾为人母的强大自觉,就让她在一蹦三尺高后,抱着她的妞妞,紧随狂奔而去的山民们之后,撒腿而去!
柳金蟾这一跑,了不得了,前面未看清人,就被她一身艳红袍吓得撒开腿丫子狂奔的山民们,跑得更快了不说,还有不少直接就一头栽在了雪地里昏死而去!
而前面好些,压根就什么都没见着,一听人群惨叫,就吓得拔足狂奔的人们,跑着跑着,一时也不知后面怎么了,忍不住扭过头来看,还一边问:
“你们见着什么了?”
紧跟他们身后狂奔的一群人,想了想道:“我一听他们叫,就赶紧跑了!”我也啥都没看见!
“那真有鬼啊?”前面的人问。
“这我哪知道?”紧随她之后的人也没好气地答道,但一个个还是心有戚戚焉地往后张望,一个也不敢倒回去一步。
他们这一群还在踌躇呢
后面一波一路尖叫而来了。
就这么一bō_bō来,又一bō_bō得停下来问,就在大家既害怕又不确定时,柳金蟾惨叫着,远远地踩着雪地也奔这头来,她一身红衣在夜色里,不可见,然,她后面追她来的北堂傲,手提羊角宫灯,一身素白却被照得影影绰绰!
这……
远远望去就是一个无头无脚飘动的白影儿啊!
“啊啊啊——”
“来了来了——”
“鬼啊——”
后面的又一次领跑,前面还怀疑的人,这一听,脚快于脑又开始发狂一般奔跑起来。
这一通吓的,北风的凛冽算什么?村民个个满头大汗。
而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这头“啊啊啊——”跑过来、那头又“鬼啊鬼啊”的迎面奔来,这下村民可犯了难:
鬼到底在哪一头呢?
大家还在出神,又一波尖叫又起了,于是大家又跟无头苍蝇似的,想往哪儿奔就往哪儿奔了!
这山上热闹的,因柳金蟾被北堂傲一吓唬,就习惯的两脚一拐,进了书院,这下,某生油灯一照,柳金蟾那被北堂傲上了死人妆的脸,瞬间声不及吭上一句,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里。
“你怎了?”
柳金蟾大呼,欲拉人,谁料她这一喊,立刻就引来了紧追她而来的北堂傲,柳金蟾一瞅僵尸王又来了,她那里还敢停下脚步,一路尖叫着抱着啼哭不止的妞妞又往前跑:
“啊啊啊——”
她边跑还边叫!
瞬间引来了一种书院的学姐妹们、暂时栖息在书院的东宫众,以及京城来的捕快们纷纷引颈而盼!
这一个个点灯一看,了不得了:
灯笼本就照不远,一打过去,关键的看不见,除了一个啼哭不止的娃娃外,两张鬼脸映入眼来:
胆子小的,“咚咚咚——”一声声直挺挺倒下一片。
胆子大点儿,欲出门看个究竟,就被身后吓破了胆拽在屋里死活不许开门。
奈何屋中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一开门啊,刚才还模糊的鬼脸瞬间清晰无比的映入眼来,这……
“啊啊啊——”
摔下门,屋里除了挺着不能动的,其余瞬间跑了一片。
就这么着,白鹭书院的师生们、东宫众、甚至京城的捕快们也被带动了,一众人跟着村民们书院内外肆意狂奔——
壮胆拿鬼的、胆大好奇的、压根不信的,以及胆小不敢留在屋里的,一群群全加入了奔跑的阵营。
这山上,白鹭书院的学生不来还好,她们一来,瞬间就更乱了,她们那身粉色的衣袍在月色下分明就是白色,刚惊魂初定的一见白色,瞬间又好似惊弓之鸟一般再度奔跑起来。
山里就这么热闹了大半夜。
而始作俑者呢?
柳金蟾抱着妞妞跑进书院不到丈许,就被紧随而来的北堂傲单手一提,当即两脚腾空了被打包回屋不说,还把他当年特意为柳金蟾打造的链子又给柳金蟾扣在手腕上。
北堂傲气啊气!
一张也不知抹了多厚瓷粉的脸,就一个劲儿掉瓷粉,还一层层地掉,吓得柳金蟾和妞妞坐在屋里一个劲儿的心儿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