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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无辜的眼瞅着柳金蟾,着实想不起,柳金蟾明年进京有啥大事,又不是要春闱……春闱?
秋闱过了,翻过年,似乎就是春闱?
难不成……
“妻主要进京赶考?”这么快就三年了?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睛,隐隐心里开始有了不详的感觉:他都还什么都没准备好,三年的丁忧就要结束了……
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煞白的脸,终于胸中舒了口气:“恩!”至少相公大人还没疯得这等大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
终于知道他老耽误她读书不对了吧!
“相公,大人,为妻是不是可以开始读书了?”
完全无视北堂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柳金蟾很是一本正经地戏谑道。
北堂傲能说什么?说还不许读书,又或者考那劳什子会考,什么用?这都迫在眉睫了,他何苦阻止她,反正……进了京城,少时到那吏部领了委任状,自然知他疯没疯了,只是……
他眼下要怎么和柳金蟾解释:
关于他就是嘉勇公的事儿?
北堂傲待要回眸看柳金蟾,想着怎么开口,不想屋外,奉箭就突然喊道:“爷,大小姐,来信了!”
这还等什么?
定是说回京的事儿,北堂傲想也不想,一骨溜儿爬起来,就取奉箭手中的信,而柳金蟾则眼见着北堂傲离开屋,然后自己悄悄儿的,也从屋里贼眉鼠眼地溜出来,躲在那边路上看她爹的来信了。
信上开口就是让她先回景陵——
理由嘛:
大周历代举子进京会考,衙门都会发放路费,只是要举子亲自去衙门凭户卷去领。发放的本意原是担心有举子家庭贫困,无法成行,所以就由国库统一拨款,各处县衙统一发放。
财迷老娘素来是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此刻岂有放着现成银子不要,自己家白搭钱的道理。
论理……
柳金蟾也觉得此钱不领可惜,毕竟现在家中拖累多多,正是用钱的时候,自己趁着这趟回去,对着老娘的耳根子再捣鼓捣鼓,弄不好老娘还得多给她添几两——
只是……要怎么和北堂傲交待呢?总不能带着他去吧?
挺着大肚子,柳金蟾站在路边兀自出神:
不曾想盼望了许久的春闱来了,新的烦恼也跟着来了!
晚间,北堂傲提及他家姐三年丁忧期满,年末将返回京城复职,言下之意,自然是问柳金蟾要不要一同返京。
柳金蟾一听这事儿,立刻欢喜地说让北堂傲领着妞妞、抱着快落地的老二先回京城去等着她。
北堂傲眼一斜:“你呢?”我领着孩子走,你干嘛?正好去苏州看美人?这都成亲快三年了你这点子花花肠子还不改?
柳金蟾胡乱一比:“回家……呵呵呵,看看!三年……三年都没回去了……我……我爹,还有我哥都说想我了,还有……我娘!”
北堂傲一听此言,想也不想,当即摊出一手:“拿来!”又背着他收家书!
柳金蟾无言,不解北堂傲这么聪明干嘛?难道不知“男人无才便是德”,大周的男人千万不要这么聪明么?
“喏——相公大人!”请过目!
柳金蟾从怀里掏出,乖乖双手奉上家书一封。
北堂傲横了柳金蟾不正经的模样一眼儿,抽过柳金蟾手中的家书打开先一目十行扫一遍,开头是春闱,中间还是春闱,末尾竟然是让柳金蟾回景陵衙门她大嫂哪儿领路费……再看落款:柳红!
北堂傲鼻子轻轻一哼:行啊,会偷龙转凤了啊,他北堂傲看她娘的家书干什么?
“还有呢?”这封还没看罢呢,另一手伸出来:你爹的呢?
“就这一封啊?”柳金蟾装傻。
北堂傲美目一凝,柳金蟾欲继续装傻到底。
可北堂傲是谁?他追着柳金蟾这二三年是白追的?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等不及柳金蟾继续装蒜,心急如焚的他抬手就宽柳金蟾的汗巾,他不信巴完了柳金蟾,再把这房子掘地三尺会找不出这封信来!
北堂傲这一动,柳金蟾哪里敢等他搜,赶紧喊道:“给你、给你——还不行!”越来越不好骗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完呢!
在北堂傲的寸步不离的严守之下,柳金蟾无可奈何地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呈上:
“其实……我爹也没说什么!”只是稍稍稍问了句什么时候把妞妞给他抱过去……
柳金蟾这“稍稍稍”音没落,北堂傲一张脸就青得可比小香梨了,柳金蟾还在这里等死么?立刻身靠墙,就朝撅着小屁屁忙着拖小凳子的妞妞蹭去。
“柳金蟾,你干嘛去?”
北堂傲抬眼就怒瞪柳金蟾,指着何幺幺的来信,冷笑着问道:
“没什么?还没什么?那妻主说说,公公这信上说得‘你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儿’?是谁啊?”
他就说柳金蟾满心欢喜地催促他先带着孩子去京城,她殿后,就有鬼,不想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猫腻——
竟然敢背着他去相看新人?
怎么着,还想京城一个他给她养儿育女传宗接代,老家再有一个挂名伺候公婆等着她?
“什么什么‘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儿’?”
柳金蟾立马要夺了北堂傲手中的信,假意来看看!
北堂傲那由得柳金蟾轻易得逞,单手一扬高,又往后看,他算是终于明白那个乩童说的话了:
要想夫妻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