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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还不赶紧把你手上的茶给娘放下!你没见你大嫂在这儿!”
柳红才落座,谄媚地笑向薛槐,道一句:“贤媳儿,你小姑子……你也知道……”就见薛槐突然瞠大了两目,立刻下意识地扭头就朝着薛槐看的方向扭过头去,这一看啊——
只觉得脑血上涌,柳金蟾这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居然县令大人没喝茶,她倒先动了茶碗不说,还一脸不恭敬……
“金蟾!”
柳红急了,桌子重重一拍,就忍不住想手快地给柳金蟾这死丫头脸上狠狠招呼一巴掌过去,省得人说她柳红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导不好。
无奈她手短,鞭长莫及,只等暴喝:“还不赶紧将茶碗给老娘放下!”真是……
“呵呵,她大嫂莫见怪,这二年在外……欠缺管教,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柳红就跟那三花脸似的前一秒还对柳金蟾怒目而视,下一刻就满脸堆笑地朝向薛槐鞠躬九十度一般告罪。
若是以往,薛槐必要好好教导教导柳红教女之道,但是经昨儿家里一番分析之后,她今日再看柳金蟾,就不再觉得是过去那团扶不起的烂泥,而是阻碍她前程的挡脚石了——
但,越是想要除之后快的,就不能露出一丝丝憎恶来,正所谓欲灭之必先令其疯狂之,柳红只有对柳金蟾绝望了,才会巴心巴意、乖乖掏出钱来,不惜血本替她薛槐“买”官做。
薛槐一反常态,脸上淡淡一笑,俨然一副宽容大度的大嫂样儿来,主动起身安抚柳红坐下,劝慰道:
“岳母大人,金蟾尚未成家,自然是个孩子心性,儿媳还能与她一个孩子计较吗?喝茶就喝茶,大抵是刚才一直陪着太姥姥说话,口渴了!”
这话……
瞬间让见惯了薛槐借刀杀人,绷着冷脸让柳红替她收拾柳金蟾的二母女,一颗心瞬间抖动出了无数的大小疙瘩——
今儿,这是来者不善、善者真不来呀!
柳红经不住按擦一身的冷汗,暗自揣度这大儿媳今儿来,难不成还有其他目的?
柳金蟾手持茶碗,也微微有点提心,暗想着大嫂难不成今儿来,接大哥是假,收她方是真?
“哎——还是县令大人心胸宽大!金蟾,还不来和你大嫂认个错?”
压下满心的忐忑,柳红虚张声势地看向柳金蟾,暗递眼色:你个小妮子不小心嘛,你大嫂今儿弄不好就是针对你来的!
若是以往,柳金蟾必撅着嘴儿死撑到她娘来把她揍成小熊猫,今儿……老娘眼神儿一递过来,常言道母女同心,这节骨眼儿还不赶紧一致对外,难不成还要内讧?
柳金蟾赶紧起身笑道:“还是大嫂了解金蟾!可不就是刚刚和太姥姥说话多了,这不……一进来,就忘了规矩……毕竟……大搜是一家人,不小心,就忘了!”
柳红暗赞柳金蟾:这死丫头终于是长大了!哎——这女儿家还是只有有了男人才算是成了大人!
薛槐也把心提了起来,柳金蟾之懂事,她昨儿是微微领教,但这一瞬间就这么快地随机应变不说,顺着她的话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再计较都找不到一家生分的理由了——
高啊!不愧是白鹭书院边儿转了一圈儿,见了点世面回来的人!
“都说一家人了,何必坐那么远,都坐靠近些好!”
薛槐立刻笑向一来就坐得老远,生怕被她老娘误伤的柳金蟾靠上前来。
柳金蟾心想行啊,明知我娘手臊,你还故意让我坐我老娘哪儿!
“其实,一家人去炕边说话更亲热些!”柳金蟾笑眯眯地看着薛槐:大家都坐得近,我娘就不敢乱动手了!
“是是是!”柳红也不知这两人玩什么,反正血脉相连,她就向着自己闺女,赶紧起身就轰着破不情愿的薛槐跟着柳金蟾去了后面不大的厢房。
大家盘腿往炕上一坐,县令大人的威风立刻减了大半。而看似亲热的一家人,她被搁在一边,就见着老大不小的柳金蟾像只可爱的有钱人家的西洋哈巴儿狗一般,半趴在柳红背上呈撒娇状——
这情景,柳红疼她都来不及呢,还舍得揍她?
薛槐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她来这里是为了慢慢让柳金蟾露出小狐狸尾巴,柳红幻灭,不得不转而依赖她!
“金蟾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薛槐捧起茶碗,笑得和蔼可亲。
“人说,这闺女再大也是爹娘的宝贝!娘是吧?”柳金蟾撒娇着。
柳红笑着嗔怪似地拍打了柳金蟾两下:“你哪是娘的什么宝贝,分明就是让娘操心的活宝一只!跟你嫂说,你大哥呢?”
恨不得赶紧打发走薛槐的柳红,可不闲与这儿媳动脑,她最怕文人了,一件小事,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就得了,非要绕来绕去地、拐弯抹角得让人头疼!
“什么我大哥啊?大嫂子昨儿就和蟾儿说了。”
柳金保自己,立刻笑向薛槐,无比亲昵地说道:
“说蟾儿这三年都不没着家,还说大哥也时常惦记着我,所以……让大哥陪蟾儿一起过年!娘,今儿,蟾儿才知,大嫂对蟾儿也跟大哥似的特别好!”
话到这儿,柳金蟾也不给她老娘插嘴的机会,赶紧向薛槐道:
“真是谢大搜了,蟾儿这一去赶考就是大半年,若是考上了,按照大周做官的三避让原则,做官都不能回原籍,想想,一走就不知要等好久才能回家一遭儿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