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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姐姐我进去三天,躺下都拉不直!就跟坐单间小牢房似地,别说吵架了,就是门都给锁上!”吃喝拉撒睡都在二到三平米的范围内完成,比坐牢还坐牢!
提起考试的简陋条件,柳金蟾简直觉得前世高考的环境,算得上是天堂了。
“爷都说给了你弄了官,不让你去考,你非考!”怪谁啊?自作孽还连带她雨墨。
雨墨毫无同情地吐槽毕,又忍不住实话还说地补了一句:“明明大家都知道,你考不上!装啥呀?倒霉了你怨我?”早干嘛去了?
柳金蟾拿着筷子,指着雨墨,嘴开了合、合了开,好半日才挤出一句:“好歹,我才是你主子吧?”干嘛这么直白呢?
“你不是我家小姐,我才懒怠说你呢!”又不是舌头长。
雨墨更不高兴:“每次你闯祸,都我挨骂!不让你来考,你非来考,现在还嫌考得地方不好?你以为是来做官的?你知不知道,爷说你今儿出考场,一大早儿,就让我守在考场外面等你,说怕你提前交卷出来——
哼——你也是,明明就是做做样子,早点出来不行!”
“雨墨,你是书童哎!”不说鼓励,还跟着一起扯后腿。
柳金蟾放下碗,无视周遭人侧目的眼神,实在忍不住要好好说说她这个非常不称职的书童。
“爷说雨墨现在是府里的管家了。”
雨墨放下碗,很是慎重地向柳金蟾纠正道:她升官了。
柳金蟾咬咬唇,她算是知道自己被孤立的理由了。
“可进京时,我娘是怎么和你说的?”柳金蟾怒瞪小没良心的雨墨。
雨墨想了想道:
“老夫人说,‘四小姐考估摸是考不上的,雨墨啊,一待小姐考完,就别放着她成日里花街柳巷的转,早点儿催促她回来,少乱花钱,眼下让她早点儿做官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柳金蟾看雨墨,雨墨一脸坦然地回看柳金蟾。
“就这些?”
不得不说,她柳金蟾做人多失败,就连被算命先生骗得团团转的老娘,也深知要她柳金蟾实打实的考科考,也等于是做梦!
雨墨慎重地点头,然后低低地劝柳金蟾道:
“我说小姐啊,姑爷都说有官做了,咱们又何必非要去考呢?反正去也是浪费精神,不如……你就顺顺姑爷的意思,官也有了,姑爷欢喜,老夫人更欢喜,家里还能多笔收入岂不是三全其美?”
柳金蟾点头,无奈地点头:“是啊,三全其美!”就是她十年的寒窗、三年的白鹭书院……不与天下的举人们好好较个高下,她这心里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人家是黑马,个个看高;而她柳金蟾就跟垃圾股似的,还没上市,人人就先看空她?她不就……在男人身上花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思么?
“那么……明儿小姐就去当官?”
雨墨立刻两眼放光。
“我明儿第二场!”完全无视雨墨漆黑的眼,柳金蟾搁下碗大喊一声,“小二,结账!”
“哎呀呀,小姐,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为什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呢?只当你当官,立刻就有俸禄到手,你苦哈哈考个半日,爷还不欢喜,何苦来?”不是脑子有病么?
雨墨搁下钱,追着头顶快冒烟儿的柳金蟾继续念。
“姑爷给了你多少好处?”柳金蟾恼了。
“小姐,啥好处啊?雨墨的好处不就是你的好处吗?”狗咬吕洞不识好人心。
雨墨一路继续:
“天天儿读读读,白耗米粮又不进钱,小姐,你别瞪雨墨,雨墨是实话实说!你自己挣过一文钱吗?是谁说身为一个女人,要顶天立地,要以家为重……让你当官去挣点糊口的钱,你都还不乐意,当官再不好,你一个大女人也不能总在家吃白饭啊?”
左一个“白耗粮食”,右一个“吃白饭”,偏偏柳金蟾还找不到一句可以辩驳的,就这么着,柳金蟾毛驴也不乐意骑了,一路就被牵着毛驴的雨墨碎碎念至家。
柳金蟾欲往书房去吧,雨墨还大喇喇继续跟着!
雨墨打小什么性格,柳金蟾能不知道?只要和钱有关,雨墨绝对不遗余力。
都说阎王好说小鬼难缠,柳金蟾一拐脚,直接奔北堂傲睡的正房去,雨墨没法儿念了,气得一跺脚找奉箭想办法去。
北堂傲正在屋里给睡成小猪儿的妞妞铺床,一见柳金蟾鬼使神差地来他屋了,立刻想也不想,托起小猪儿就赶紧抱给奉书:
“让入画几个好生看着,不许着凉了!”随便连铺在枕边的小褥子也一并抄起给了弄瓦抱过去。
“这妞妞去哪儿?”
柳金蟾捂着头疼的脑袋,一头栽在北堂傲的卧塌上,要四仰八叉睡了个天昏地暗。
“哪儿?给你腾地儿呗!”你老大
北堂傲手里才拿着柳金蟾臭烘烘的斗篷,就见蓬头垢面柳金蟾脏兮兮地躺在他才换的卧榻上,丢下斗篷,就赶紧走过来:
“你这是打哪儿来啊?”莫不是掉进了潲水桶,扑面就一股子馊臭味儿。
“能哪儿啊?贡院……相公,我的腰,揉揉!”
柳金蟾打个哈欠就预备入睡了,果然是家好,床软、屋香,还有人伺候。
“你考个试还能把腰考疼了?难不成偷偷去喝花酒了?”
话是这么说,北堂傲还是抬手先给柳金蟾按了按腰,怎么说呢,这科考还没结束,柳金蟾能主动回他屋里来睡,他心里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