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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损人最后也没利己的主意,就是尉迟山长当日为除却帝王的后顾之忧,又能令大周江山稳固的两全之策——
成就了她的传世美名,也让她再也无颜面对北堂家的人!但江山社稷……她是大周的臣子: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为江山,牺牲一个北堂家,北堂家也该感到自豪,至少牺牲他们一家,就能救大周百姓于水火!
“傲儿,也就是时而发发小脾气,其余时候也挺好!挺贤惠的!”就是缝件衣裳里面藏几根针,炒个菜经常不是肉太老,就是八成熟……
柳金蟾笑向北堂骄,继续她并不在意的模样!
“一家人就莫说两家话了,我北堂骄的弟弟,我还能不知道?说星星就得摘星星,说月亮,就真得摘月亮,一样不合他心,他就得给你砸了!是吧?”
北堂骄好似闲话家常一般笑道:
“也就是弟妹你还说他好!想来,能遇见你这么一个满腹经纶又气量大的妻主,也是他不知那一世修来的好福气!就是弟妹委屈了!”
柳金蟾笑,隐隐有种受之不起的感觉:
毕竟……她柳金蟾从没想过要和北堂傲过一辈子,至于气量大嘛,一是天生不太爱和男人斤斤计较;再者,她不花一文,还天天占着北堂傲的便宜,又不和他白头偕老——
每天都在担心福享早了,将来会不会孤苦无依什么的,虽然她现在有两个丫头一个儿子!
“是人都会有点脾气!”
柳金蟾笑:
“其实……
也是弟妹时常一读书就忘了他和孩子,这男人关在屋里成日里带着孩子,又没个人说话,日子久了,自然心里烦闷,何况傲儿还身体不大好,想必是希望弟妹多陪陪他,又不知怎么说,心里憋屈久了,也就如此了!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她前世还直接开骂呢!
北堂骄一听柳金蟾此言,不禁挑眉:
“天下能有弟妹这份体贴的女人,万里挑不出一个你!”傲儿这小子还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真捡了个金龟媳!
柳金蟾立刻要道一句“谬赞”,北堂骄就立刻话锋一转,万般无奈的开口道:
“可叹你这样的好弟妹,却偏偏没赶上我们北堂家太平的时候!”至于什么时候太平过,北堂骄还真不知道,这二十来年,她与大哥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
柳金蟾一听此言,立刻就明白,北堂骄这是要说正事了,立刻抬眼露出关切的神情,凝神谛听:若她没猜错,今日的话会与昨日的泛泛而谈截然相反,至于为什么?
直觉!
“真人不说暗话,想必,弟妹也已隐约感觉到了,我北堂家而今是举步维艰,皇太女因怀王龙葵一事……早已视我北堂家为肉中钉、眼中刺!”怕了吗?
北堂骄话说到这儿,不禁微微一顿,两眼就直直地瞅着柳金蟾的看似平静吴波的眼。
装傻?
在阅历不输自己的北堂骄面前,隐藏自己,无异于是一场五五对决的赛事,理论性与常年实战性的差距在于,对方的动物性直觉应该高于她柳金蟾!
所以柳金蟾丝毫不掩藏自己对此事的早已洞察的眼神,静静地回视北堂骄:
“大姑姐,希望金蟾做点什么?”遇上直来直去的人就是好!
也早想与北堂骄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家族命运的柳金蟾,这么一懂事地开口,顿时让北堂骄眼前一亮,但……亮过之后,是她在朝堂而是多年来,习以为常地处处设防与各种谨慎:
“哎——不瞒弟妹,我北堂骄眼下也是前退两难……若非傲儿六年前执意不入宫备选皇太女君,得罪了皇太女,今儿,我北堂骄也断然不会,将这么沉的担子一下子,就加在你肩上……让你福没享上,就先陪着我们北堂家一起担心受怕!”
北堂骄长叹一口气后,就彻底绝了柳金蟾讨好皇太女的最后一线念头:情敌,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说什么?
说自己不怕死?
她柳金蟾可不是当英雄的料!
“那么……依大姑姐的意思?”咱们俩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柳金蟾心里暗叫北堂骄一声高,但此刻不依靠北堂骄还能依靠谁呢?皇上是皇太女的娘,除非皇太女意图谋反,否则废黜储君是皇家大忌!
“此番殿试,凶多吉少?”柳金蟾扬眉。
北堂骄摇头,皱紧了双眉:
“此番殿试,弟妹想必能高中!”弄不好还是状元!
柳金蟾彻底傻了眼,暗想着皇太女是打算把她捧得高高再使劲摔得低低?这……
“此话怎讲?”柳金蟾拧住两眉,努力露出一脸疑惑。
“说来奇怪……据说此番进殿试的,答卷本都该是落第的,数目也不对!”
北堂骄低低道:
“皇太女已在偷偷彻查……但……查无结果,甚至没有任何其他人进去过的蛛丝马迹!所以……我担心,会疑到我们头上。”目标太明显!而最明显的还是柳金蟾的答卷,居然一开始是被故意拿出来了的……
“没上奏皇上?”柳金蟾觉得奇了。
北堂骄想要嗤之以鼻地当即冷哼一声,但柳金蟾毕竟还是外戚,其心不明,北堂骄也不好喜形于色,只露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心皇太女的愁眉苦脸来,长叹道:
“哎——此事谈何容易?停了近十来年的科考,头一考皇上就将关系到大周江山社稷的头一等朝廷大事,在年初一,开御玺时,亲手拟旨,交给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