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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柳金蟾府外嚣张跋扈地咋咋呼呼了的好一阵子,方大摇大摆地跨进府门。
主仆一跨进府门,早在府里听了声音的北堂傲,听得脸都青了——休他?
因此,府门才刚刚合上,雨墨还不及问柳金蟾要是姑爷知道怎么说,主仆二人一扭头,北堂傲就被奉箭几个簇拥着好整以暇地静候她们二鸟了。
雨墨当即不做二想就躲在了小姐身后,柳金蟾却一反常态地与北堂傲道:
“我被跟踪了!”
“跟踪?”北堂傲赫然瞪大了眼。
雨墨也惊了:刚才她也说跟踪了来着……怎么……
雨墨欲开口,无情的小姐就丢下她,直奔房里去了——
姑爷也巴巴地追了过去:“查清楚谁的人了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宫里的?”柳金蟾想也不想就步入挑开的帘子,进屋方低低回答道。
“皇太女?”北堂傲紧随其后,迈入内室。
“皇上也不一定!自古君王用人也从来不可能不防人!”柳金蟾一进屋就在屋内来回踱步。
“那妻主,这半月就先暂且告假在家,只说病了?”北堂傲一时也无主意。
“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她又不是乌龟!
柳金蟾开口就否定了北堂傲的提议,思考如何向北堂傲开口谈她们夫妻先暂且分开的事儿:
“再者……你能保证这府里就没一个细作?”
这一问将北堂傲问愣了:“夫人是说?”
“傲儿,为妻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柳金蟾转身就握住北堂傲的手,无比诚恳道,“会派人跟踪为妻,那就是有所疑!为妻必须尽快搬出府邸,住进民宅里!”
“那……为夫怎么办?”难道真不能见面了吗?
北堂傲急。
“傲儿,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夫妻只是暂时分开!”柳金蟾决定先安抚北堂傲的情绪。
“暂时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几年?或者永远?
北堂傲可不听柳金蟾糊弄,紧张地紧紧地盯着柳金蟾的眼,想要看到一个答案:他才只出嫁了三年而已……
女人越老越值钱,男人是越老越没人要!他已过双十年华,就怕守得了云开,守到了两鬓斑白,而月明之日,伴月的人已不是他!
“这个……”柳金蟾迟疑:她还真没想过!
“为夫不要与妻主分开!”
北堂傲一头依偎进柳金蟾的怀里,“一天也不要!”
“可咱们夫妻不分开,皇上就不会信我们夫妻的感情已经决裂,我柳金蟾已正式与北堂家翻了脸面!”柳金蟾拍拍北堂傲不安的身体。
“……”
北堂傲不语,只埋首于柳金蟾的肩头,所有的道理他都懂,所有的缘由他也比谁都明白,如果是劝说别人,他能说出一车轱辘一车轱辘地话,但……换做自己……
谁来告诉他,他的幸福在哪里?他又能等多少年?多少年后,柳金蟾是否还会初心不变?
可不同意,他又能做什么?他纵然是胸中万千对敌之策,然而,眼下却无一自保之计——他北堂傲保得住别人的江山,却无力保住自己近在眼前的家园。
“傲儿,只是暂时的!”等你恢复记忆就会好的!
柳金蟾静静地拍抚北堂傲的背,静静地重复,一时之间,她也无法承诺北堂傲什么,因为,她也不想承诺什么——
借着这个机会,彼此能毫无伤害地慢慢分手,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希望他下一步能走好!
“那……为夫令人去为妻主安排好宅子!”
一吸声,北堂傲努力克制住自己涌上心口的酸涩,强拉出一抹镇定,只为——不让柳金蟾为他担心!
“相公,不用了——”柳金蟾一把拉住北堂傲欲躲开的身形,静静地握紧北堂傲的手,垫脚吻上他的额头。“为妻,已经让人在慕容嫣的小四合院里,选了三间小屋……”
无意外的,柳金蟾眼角的余光一丝不漏地收获了北堂傲在惊闻“慕容嫣”哪三个字时,神情有异常的一肃:
果然……哪个女人就是慕容嫣!
到底是忆起,还是没忆起,还是过去记忆里的一抹残留,柳金蟾已不想去追问,毕竟缘尽,安好,便已知足!
“三间小屋……怎么够住?”北堂傲强忍住胸口呼之欲出的恐惧,极力强忍恐惧道,“为夫有钱,为夫为……”
“傲儿,以为妻之财力,那三间小屋不大不小,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柳金蟾强迫自己将手从北堂傲的身上挪开,告诉自己是放手的时候:北堂傲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再不走,大家都会活在“如果……如果……”的折磨里!
北堂傲想咆哮,想大吼“什么叫做刚刚好”,你知不知道,为夫所有的地方都敢去,唯独慕容嫣的房舍不能!
“那……那……妞妞她们,妻主要看他们,就回来?”
一时间不知该抓住什么的北堂傲,瞬间想起了他苦心积虑养下的三个孩子,只觉得好似溺水之人看见的三根小小的浮木,忍不住想要去紧紧抓牢。
柳金蟾想说,她也想带走……然……
她一抬眼,就看见了北堂傲慌乱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就忍不住又咽了下去,变作:“好!”一待北堂傲恢复记忆,她就立刻带走!
“那……那妻主……晚上再走!”
眼见柳金蟾一个“好”后,就要转身离开,北堂傲吓得一把拉住柳金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