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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姨前脚一走,北堂骄的脸当即就黑了,她自上次被皇上一语点破后颜面就一直挂不住,今儿这事一闹,她的脸面是彻底丢尽了,一股子冲天之火那叫一个冒,当即就叫人把北堂傲悄悄喊到祠堂,然后自己悄悄拿了随身的九龙鞭二话不说就先奔祠堂而去。
琅邪刚才一听外面说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后又问奉箭和奉书这其中的详细,心口就一个劲的跳,冷汗突突的冒,后又听屋外北堂骄那口气似要亲自审,心里大叫不妙,心里暗想:北堂骄疼弟弟疼到骨子里,但动起手也是也是恨到了骨子里!
但……怎么劝?
都是事实不说,奉箭和奉书还弄来了婚书,两个人以夫妻的名义同床共枕了整整两个多月!
但想什么都是惘然,琅邪先赶紧出来稳住北堂骄,谁知一挑帘子那里还看得见北堂骄的身影,正要问夫人哪去了,抬眼就见墙上的搁置已久的九龙鞭没了,心当即一提就赶紧去祠堂。
刚到祠堂处,他拿手一推,祠堂院门早闩得紧紧的,凑耳朵去听那院子里,就听那鞭声远远传来,似打得震天一般响不说,北堂骄还不断在骂:“回来做甚?我若是你早寻个地儿自我了断,省得回来丢尽家人的颜面!”
琅邪一拍头:妻主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要把傲儿又要往死里推么?
他赶紧遣身后的人去请老太爷来救大少爷,而自己在门外急得了不得,又不敢踹门冒然冲进去,只能在门外喊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里面的仆人早让北堂骄遣了个干净,只有一个有些聋的老家仆还在,琅邪喊了好些时候,她才从门房里赶紧出来开门:“姑爷,你咋也来了啊!”
琅邪一见那老仆一副不知何事的天真模样,顿知当年的太夫人为何让她守祠堂门了。
“岂止我来,老太爷只怕也要来!”
琅邪说罢,就命身后的几个亲随守住这祠堂院门,自己赶紧往祠堂里跑,暗想那祠堂里愣是没一个是敢说话的,今儿这阵势只怕是凶多吉少,可不就应了那朋友的卦辞五月有凶!
琅邪一脚进祠堂,便见北堂傲跪在地上,外面的衣裳早破了,身上上上下下的鞭痕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但北堂傲分明就是当年北堂骄一般模样,挨了揍还死挺。
“妻主,有话好好说,你真要把傲儿打死吗?你可就这一个亲弟弟!”琅邪一上前就赶紧拉住北堂骄的手急道:“就是再大的事儿也该等问明白再说。”
“问,再问我北堂骄就可以在这祠堂里自行了断!挡着做甚!错了必受罚,这是北堂家在一日便要守一日的规矩!”北堂骄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人劝,推开琅邪,眼见又是一鞭子。
琅邪急得赶紧挡在了北堂傲身前,生生吃了北堂骄一鞭,顿觉钻心刺骨——这北堂骄虽是女流之辈,但当年以一手九龙鞭驰名塞外……鞭声落地如,过处无有不伤。
“你替他做甚?不是我每每欲教导于他,你次次拦着,今日何至于此?”北堂骄见琅邪挡在北堂傲身前,更是恨弟弟不成器,一而再、再而三地辱没门风,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若傲儿是年少无知,长兄如父,他有错,你也难辞其咎!”
琅邪眼见自己受了迁怒,忙按住身后的北堂傲,少不得道:“妻主口口声声说颜面、颜面。妻主这般兴师动众,下人们听见了,传出去、外人又作何感想?傲儿又置何地?就是为了太老太爷,也该息事宁人一切从长计议才是,怎得不问个青红皂白就舞枪弄棒起来?”
北堂骄抿唇,把手中的九龙鞭握了又握,指着北堂傲道:“问!我哪还有脸问,你问问他那柳金蟾是谁?一个没嫁的大公子,居然口口声声说人家是他妻主,还好意思给翰林院写信!”
说罢两封北堂傲的亲笔书信兜头朝北堂傲砸了下来。
北堂傲赶紧拾起地上的信,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就白了。
“可是你写的?”
“这第一封……弟弟不曾写过。”但笔迹一模一样,完全就如同出自他的手笔。
“笔迹一般模样,还能有假不成?”
“弟弟冤枉。”
“冤枉?那你敢说……你敢说你与那柳金蟾是清清白白的?”苏翰林可是个从不打诳语的清高之人。
北堂傲一愣,思及那一日的事儿,当即不言语地低头咬唇。
“……你……你与这柳姑娘可……可有夫妇之事?”北堂骄抖着胆子又试探着问道。
“……”北堂傲仍继续低着头,一双眼绝望地望了琅邪了一眼,随后一闭眼咬牙点头。
北堂骄瞪大眼,她本来是抱有一丝侥幸,只要弟弟说没有,她就当是行为有差让人误会了,但此刻一见北堂傲瞬间静默的神情,心中的所有的筹谋一瞬间灰飞烟灭。
她只觉得头晕了晕,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思绪从未有过的乱,只觉得就是她不计前嫌,将那慕容嫣此刻喊来娶了北堂傲也无济于事。
北堂骄还要骂。
就听门外一个老头哭道:“傲儿啊傲儿,你怎得如此糊涂啊你!”
三人一抬头,就见门外的太老太爷白发苍苍站在门外老泪纵横,浑浊的两眼看着血迹斑斑的北堂傲既是心疼又是恨啊!
“太老太爷!”北堂骄惊呼,琅邪赶紧去扶太老太爷上官义:“太老太爷你别急!千万别急!”
“怎得不急?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