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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还没会意过来,就听皇太后笑道:“俗话说好事要逢双,喜事要趁早儿,今儿既然要晋封北堂傲,依哀家说,不如皇帝也照着先皇的旧例将那白鹭书院今年的前三甲挑上一二赐上一赐!弄个什么才女赐号,一则彰显皇上爱才之心,二则堂堂大将军嫁个庶民才女虽说委屈,但也算是一段才女佳人的fēng_liú佳话!大家也不会再去计较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话了。”
北堂皇后的脸当下里就好看了起来。
皇上心里不禁叹息:皇太后果然最知人心。但为个战蛟也太不遗余力了点儿,倒让她这亲女儿也忍不住嫉妒上几分!
当夜,皇上看着白鹭书院和吏部的折子皱眉。
北堂皇后如何不知皇上的心思,一则战蛟仗着皇太后盛宠,先是诈死在先、接着又私奔在后,这而今回来爵禄一样不少不说,还得给他那据说傻得冒泡的妻主弄个正职,她如何乐意,自是要一压再压。
至于白鹭书院,那就更不用说了,一群清高名士,视名利如浮云,空有一身绝世之才不入仕就算了,还成日里说长论短,指点江山……骂官场是淤泥之所!惹得一群大周名士纷纷仰望……皇上纵有容人之量,但对白鹭书院却是能漠视就漠视,毕竟哪个君王乐意成日听批评的!而今要她赐其前三甲才名,比让她即刻召那柳金蟾进京也封个正五品还难!
但……
皇太后今儿如此圣眷北堂家,北堂皇后岂有不投桃报李的理儿,更别说这第二样直接关系着他北堂家的百年清名,与胞弟的闺誉。
于是,他笑着将皇上身边的折子翻来看了看,又将那几分白鹭书院的三份答卷与人名各翻来看了又看,尤其是将柳金蟾那些话儿反复咀嚼了好几遍,心里十二分喜欢,心里直夸弟弟这如今总算是挑了个人中龙凤。
“皇后笑什么?”皇上见皇后看着一份答卷,居然笑得比那花儿还好看,不禁揽住了皇后的腰身,一舒胸中闷闷之气。
“臣妾要恭喜皇上,数年之后,将获一代名臣!”皇后笑着将手上柳金蟾的答卷示意皇上,然后指尖循着数行而下:“你看这养兵之法,还有这……”
皇上越看眼越亮,虽然行文不长,但所思所想却是前人不曾所察的,不禁欢喜道:“此是何人?”
“正是臣妾的弟妹柳金蟾!”皇后笑脸盈盈。
皇上笑看皇后那盈盈笑脸:“而今不哭了?”
皇后面上一红,眼眸一低:“哭甚,只不曾想,傲儿那小子竟还有这等挑人的眼光!皇上再看看这份……”
“这是?”一手潇洒fēng_liú的字瞬间映入皇上的眼帘,不禁看文,满心里就忍不住赞叹,好一副字。
“那个跑了媳妇哭哭啼啼的小狼将,肖腾的妻主孙墨儿……孙大学士的独生女!”皇后笑,眼眸之间难掩庆幸之色。
“怎么她也去白鹭书院了?”皇上不禁皱眉,难道她花了大笔银子的贡生院不好?
“去不去是小事儿!皇上,臣妾有了个两全之策!”
皇上从俊美的字迹中抬眼。
“这答卷咱们别说是白鹭书院的,换个绢做的底面,就说是二位小将妻主的手笔,皇上只管让人传阅,当众赞赏几句,裱起来放进了那翰林院,这才名岂不是比赐号更来得快么?”
皇上不禁喜上眉梢,直赞妙。
皇后低低一笑:“至于这白鹭书院而今来请禀膳生的折子,依臣妾说,三个都给了才好!”
皇上笑:“你弟妹还稀罕这点钱儿?”
皇后摇头道:“皇上,民间有句话说,这打人一巴掌还得给颗糖,白鹭书院毕竟是书院之首,十余年来,皇上也冷了她们许久,但它盛名已久,皇上明摆着这样也不好,时不时也该给他们点甜头,不然倒显得皇上听不得人谏言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只是朝廷用人还是需要这些书生!皇上只管想着,这清高的人永远是少之极少,而绝大部分的读书人,还是为了来做官的!”
皇上点头,拿起朱批圈了两个名字,不为别的,她做人实际,只给能为她所用的,那个第二名嘛,文章是好,就是……没进朝廷做官前,给她也浪费了银钱。
皇后心中暗暗叹息,只道皇上终究是个人,难免总有小鸡肚肠的时候!他若再劝,只怕惹来不满,权当没看见罢了,谁让他还要帮太后解决他外孙女媳的事呢?人家请二,他总得还一吧?更别说,他可是她正经的老公公!
皇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开始慢慢继续忽悠皇上了!俗话说的好,帮人就是帮己,菁儿那丫头欢喜战蛟那美人,欢喜得都跟走火入魔似的,自己的葵儿要夺储君之位,可少不了他的助力……
只是……是敌是友,貌似冒冒然然就让他这么进京,难免不被菁儿那孩子得手,遂成她的中流砥柱,倒坏了他的大事儿——
皇后的指腹在皇上的汗渍的肩上滑动,神情迷离之前,他忽然想起了国师说的那句:“璟公主有妖后之相,命含双妻……破解之法——储君不换一日不可留在京中。”是敌!
未央宫之夜,摇曳之火忽明忽暗。
钦天监内,一个道士托腮看着坛间那盏油灯,露出诡异的一笑:
皇后又要出手了呢?隐妻转明,明妻渐暗,皇后之命的璟公主看来行至将远!
皇太女龙菁之储君位也将越来越难触及帝台……谁说命运不可逆转呢?
走吧、走吧,走得远远得,大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