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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勇公为了嫁给你,忍受了不少诟病?和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你逼死了他,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们的几个孩子,打小没爹没娘的,你还有个儿子吧?
你为着那样的缘由打死了你相公,你儿子将来可怎么出嫁?谁知道他将来的妻主,会不会也会因着你今日这么一句道听途说的话,把他也活活打死了去?说他都是这样的,他也是什么人养什么种?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就真跟那些愚妇一样呢?”
颜紫琪越说越激动。
柳金蟾则低低地垂下头,露出一丝丝不好意思之色:“我……我也是……也是一时怒极!”
“你啊……真是暴殄天物!”
颜紫琪顿有扼腕之感:好男人怎么就没嫁到好女人呢!嘉勇公多么美好的一块美玉,怎么就陷柳金蟾这么一块淤泥里,真正是作践的公门名秀——
果然,男人是干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啊!
颜紫琪恨不得揍柳金蟾一顿,尤其是她抬眼看见了对面某个站在哪儿看戏一般的楚天白后,就想到了某个婚前就不知贞洁为何物,招蜂引蝶,神魂颠倒了一众女人的某公主
——乱成了那样的男人,居然还能婚后继续跋扈……
“你把你相公折磨寒心了,你就知什么是悔不当初了!”嘉勇公可不是改嫁不出去的男人!
颜紫琪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拿了柳金蟾手中的鸡毛掸子,静静地低了一句:
“好男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打的!”果然,门不当户不对,凤凰就是下嫁了山鸡,山鸡也不会感恩戴德当你是凤凰,而且还会一样地当蒲柳一般的作践……
也不知是这句话触发了柳金蟾的心还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不自觉地回看颜紫琪挥着鸡毛掸离开时的恼怒背影,突然觉得颜紫琪其实并没有她在外表现得那么尖锐,想来——
是经历了太多不平,磨蚀了她最初的心,才变得这么愤世嫉俗,满是成见的吧?
柳金蟾微微一愣神的功夫,楚天白已经挨了过来:“柳姐姐,你敢打舅舅?”舅舅一眼看过去,比我家老虎还凶哩!
柳金蟾抬手就拍了楚天白的西瓜瓤脑袋:“姐是你表婶子,他是表叔子,丫的,和着你家夜叉一起混喊什么?姐姐能娶你舅舅吗?”不知道还以为她家没lún_lǐ了呢!
“哎哟哟,舅舅和叔叔不都一样吗?喊什么有这么重要吗,你知道是你就得了呗!”居然还小孩子一样闹情绪,一定是在家受了老公气,在外还要装了不起。
楚天白追着柳金蟾,一路叽叽咕咕。
柳金蟾心乱,不是想着大理寺一案尚不知根细,她真的很想回去问问北堂傲,他的事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
但转念一想,皇太女都把绿帽子送到了嘉勇公府,要想没人怀疑也是天方夜谈,她眼下追究这个,除了让北堂傲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趁了外人的心,最后引狼入室,还能得到什么呢?
思及此,柳金蟾恼怒的心情微微平了平,再一转念,突然不解自己何以会为此恼怒?明明她就知道北堂傲这事儿,她自己也一直没想过要和北堂傲过这一辈子,一心一意只想守护着他,替他包庇一切,将他完好,表面不损地交还给他的意中人,此刻恼什么呢?
难道她柳金蟾是正人君子?
难道她是那等沙猪主义的大女人?认为三从四德贞洁比人的性命还重要?
难道她柳金蟾是个占了人家便宜,还四处卖乖,彰显自己是个多么卫道有廉耻,被睡的人是多么不自爱的脑残?
北堂傲可是为她养了三个孩子,撇开婚前什么什么的,与她无关,这婚后相妻教女,虽然管家大手大脚不知省俭为何物,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为之检点,让她都觉得他婚前纯属被人骗了……
她不是个英雄,也该是个有血有肉有良心,有点子怜花惜玉心的常人吧?
越是这种时候,她柳金蟾就越应该站出来坚决地捍卫北堂傲,不让他受到任何风吹雨打,起码当一天他的女人,做一天他妻主,就应当一辈子都记得要保护这个看似强横,实则“脆弱”的男人,更别说,他还是自己孩儿的爹爹——
唉,这辈子,就是他改嫁了,估摸着也是落心不下的人了……
柳金蟾的脸啊,在楚天白眼底眨眼间变幻了数百种情绪后,终于归于平静:“安排人去通知孙头了吗?”
柳金蟾回头看楚天白。
楚天白的眼睛眨啊眨啊:忘了……
柳金蟾磨牙,暗想算了,和傻子生气,折自己的寿,索性拽着楚天白先去叶二哪儿割上一斤肉,再做计议。
这不到京城的小菜市,还真就难以领略到京城另一道,有别于豪门大府朱门绿瓦的市井之风。
临近午时的菜市熙熙攘攘都是人,男人!
柳金蟾和楚天白往那菜市口一站,人还没进去呢,就被无数投来的侧目定在了菜市口,进去不得!
“柳姐姐,他们看咱们的眼神,好像看流氓哦!”楚天白忍不住在柳金蟾耳边嘀咕,“不如……你去买吧,我相公知道我要是又往男人堆里挤,会又闹个没完没了的!”
柳金蟾斜瞪楚天白,这一看才发现了缘由:她们不说穿得多好吧,但却是长袍……长袍意味着什么?
这在古代就是有身份的人了!不然谁家做事的男人女人会弃做事方便的短衫,将衣服做得老长?更别说还糟蹋布料……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