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雨墨假装没看明白,径直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精明大眼睛,回瞅柳金蟾:和我无关!
柳金蟾咬唇,努力追忆落水之后的事儿,她清楚记得因为船要在苏州停泊一夜,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她难得去一次苏州,就是高烧不退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为嘛,头牌年年有,但岁岁人不同。
然后她烧得稀里糊涂,就见绝色公子坐在她的床边给她宽衣,那羞羞答答、含羞带怯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心猿意马,她哪知道这是良家妇男?尤其他那时还分明就是就寝前的风情模样……
她还道是苏州的新头牌,开处不久的新倌儿,她抚弄他,他不说拒绝,还半推半就的躺在那里任凭她肆弄,她越发觉得他是苏州的头牌了……于是她使出了她的十八般武艺,打算好好调教这个缩手缩脚又惹人怜的小头牌,让他多开点窍,也不让她这金陵县“傍花随柳”三剑客之首浪得虚名。
浪得虚名……
一想到这一夜自己对人家做得那些……下流、龌龊事,柳金蟾心里就发虚,尤其是想到早上温存后,她一直混喊着人家小乖乖、宝贝儿、我的宝贝儿,人家只是抿唇瞅着她,半句“讨厌儿”也没说,全盘接收!
想到混喊、混摸的那好一阵让人好羞涩的亲昵……柳金蟾的脸微微发青,她真不知道这是个良家妇男,当然她也觉察了他异常的拘谨与瑟缩、还有顺从,但谁知道会有这种乌龙事……她又没娶过相公!
一想到这儿,柳金蟾立刻就又瞪了雨墨一眼。
雨墨哪里觉得是自己的错,见装不过,当即把眼往屋顶一望:哼,自作孽不可活!夜路走多了哪有不遇见鬼的?关他什么事儿?
柳金蟾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容易喘出这口恶气,才切齿低道:“你……知道他脑子有问题,还往我屋里领?错。是把我往他屋里送?”
雨墨嘟嘴嘀咕:“是他自己来的!”她也怕疯子啊!
“你就不能拦着?”
雨墨嘟着嘴腹诽:怎么拦?人家后面背了一杆枪呢!
“你没话说?”
“小姐,他又来了……”雨墨立刻道,她倒要看看他家小姐怎么拦。
柳金蟾腰立刻一酸,赶紧回头就见如花美眷拿着一件青色的披风,仪态万千地踱步过来,笑盈盈的脸和楚天白家那神仙小相公初婚时,笑得一个那叫人一个醉儿……
雨墨倏得一紧,立刻决定抛弃小姐不惹疯子:“姑爷!”
柳金蟾咋舌,这才一天,就喊得像服侍了几年了似的。
“妻主,你怎么能到船头来?难道不知这初春的风冷?”北堂傲的眼满是苛责,只是苛责之外又是满满的心疼:“不如妻主先回屋,为夫让船家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醋溜鱼。”说着将披风搭在柳金蟾的肩上,拽着柳金蟾就走!
雨墨目送他家只会说人,自己也做不到的小姐远去,表以深切的默哀,心里乐道:舒服了吧,占人便宜都说没好下场了,还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但,这疯子老缠着小姐也不行啊!
****
柳金蟾被北堂傲一路拽回船舱坐下用膳,这一坐才发现这疯相公家的规矩很大。两个背刀侍从始终站立在疯相公后面不说,吃碗鱼还有人给剔刺。
疯相公接过侍从去了刺的鱼,还亲自检查一遍,才夹到她碗里:“妻主用鱼!”
柳金蟾吞吞口水,要说点什么吧,还不敢开口,索性赶紧抱起碗开始刨饭。
“妻主饿了?”
“恩!”柳金蟾忙吞。
“妻主慢些吃,仔细梗着,这吃饭要细嚼慢咽才好!”疯相公拿起碗吃,吃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还不住地挑菜往柳金蟾碗里夹。
柳金蟾笑得尴尬,配合疯公子的频率,吃得心惊胆颤:这小相公为什么就一定咬定她是他妻主?难道他被她妻主休了,才疯的?
“妻主,入春的风冷,要是着了凉对身子不好!”
“哦!”
“妻主多吃点!”
“恩!”
“为夫的姐夫常说,这……夫妻成了亲,这孩子指不定哪天……”
“噗——孩……子?咳咳咳……”不会那么倒霉吧?
“妻主怎么了,被刺卡着了?”
“没事!没事!”一晚上应该没事儿……就不知几……
“喝点鱼汤!再喝一碗!妻主吃慢点!”
“恩。”柳金蟾内牛不止。
好容易吃完了难吞咽的晌午饭,柳金蟾才想松一口气,一转身,就见身后的疯相公竟然命人铺床了……
大中午的!
“妻主休息会儿!这书多早都看不完的!现在多休息才重要。”北堂傲不由分说就抽掉了柳金蟾用来装样子的书,拉着柳金蟾去午睡。
睡吧!
看样子是自己邪恶了,一听见睡就往歪处想,人家小相公没tuō_guāng呢。
柳金蟾只得宽衣午睡,只是睡到一半忽然惊醒了,就看见一只手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轻抚,不禁吞吞口水问:“你……相公……这是?”啥意思?
北堂傲笑得温柔,靠在柳金蟾的枕边低语:“我姐夫说,若是妻主有了孩子能摸到孩子在里面动……”
“……”柳金蟾脸僵:一晚上就生?她不成蚂蚁的妈妈——蚁后了?
接着下午温书,不是她想温习,而是疯公子就在她身边擦那杆亮亮的银枪,一看那枪尖就是个锋利的家伙!
擦就擦擦吧,没事还杀气森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