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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不就一点点雨吗?怎么就有事了?”
刚还不想说话的柳金蟾,一听北堂傲这话,也有些后悔,毕竟她小月还没养足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你这脸,出门时还红润润的,这一回来,青了一半,诗笺,你赶紧吩咐厨房先给夫人温上一碗热汤来,就说夫人淋了雨,需要暖暖身子!”
北堂傲言毕,也不待柳金蟾反映,一把就打横托起柳金蟾,令人撑着伞提着布鞋,踏过微湿的青石板路。
北堂傲这罔顾礼仪地突来的一举,倒把柳金蟾吓了一跳:
“不怕人看见?”前儿不还说,在屋外……
全然只担心柳金蟾脚下沾了水会着凉的北堂傲,此刻那顾得了那许多,托着柳金蟾就想着先进屋换鞋,此刻一听柳金蟾这话,微微一愣,但……
做了都做了,后悔也没用了,天大地大,于他一个男人而言,眼下还能有什么比自己妻主身子更要紧的?
“看就看了,难不成为夫还能眼睁睁看着妻主病了不成?这谁要敢乱嚼舌根子,立马割了他舌头!”
北堂傲本来心里就不美好,此刻说来的话,也少了素日里的遮掩,听在柳金蟾耳朵里甚是任性的紧,便不禁问:“今儿,你那侄女婿又招你不快了?”
“他还没那本事呢?”北堂傲撅着嘴,一面将柳金蟾放在卧室的榻上,令司琪几个给柳金蟾找更换的衣裳,一面坐在柳金蟾身侧,露出几许懊恼的样儿来:
“妻主今儿应为夫要早些回来,怎得天黑了,别人都着了家,妻主倒还自己过了家门不入不说,还逛得乐不思蜀了?”
“这个……”
被北堂傲刚那么一抱,闷了大半下午的芥蒂等就被抱到了九霄云外的柳金蟾,这才幽幽想起自己好似刚才还郁郁来着。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妻主应为夫的话,难不成出门见着了年轻的小后生,就立马改弦易辙了?”北堂傲嘴上抱怨得厉害,手上给柳金蟾更衣的动作可没停。
“又胡思乱想!为妻娶了你,还能有功夫想别的男人?”
柳金蟾可不敢看北堂傲的眼,莫怪北堂傲心疑,今儿她恩师的儿子,确实有故意提及小儿子尚未婚配,还特别问了问她觉得他儿子模样比他当年如何的话?
这比当年什么意思?还不是她小时候觉得人家帅,大言不惭说什么娶当娶篆哥哥的话——当年是怕娶不上漂亮相公,想赶紧让她娘给她定一个,谁料……世事难料……
“若是真如此,为夫就天天儿吃斋念佛,谢天谢地谢柳家的老祖宗们开眼了!”
北堂傲一把抽了柳金蟾的中衣,取了另一条簇新的过来,一面给套上一面闷闷低道:“不说远了去,单提南府那个不守夫道的小妖精,他都嫁了人了,怎得每回见你,当着为夫,眼骨碌还对着你转个不停?”就差没把自己直接扒了,明说“屋里来”了!
“他故意逗你玩儿!”柳金蟾避重就轻。
“玩儿?”北堂傲手一顿,抬眼就盯着柳金蟾,“他那叫玩儿?为夫就是抽个身儿到舱里给你拿件衣裳,回身,他就贴着你那么紧……大白天儿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你带上船的男人呢!夫妻三年多……也没见妻主在外面对为夫这么亲昵过……”没意思才怪!
“你是大家公子,他是渔村小民,怎么可以同日而语!”柳金蟾头大,下午郁结的心情一碰上北堂傲翻旧帐就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在进行一种什么类的神样纠结?
“同不同日而语……还不都是男人……”难道那个南府男人喜欢的,他北堂傲就不喜欢么?
北堂傲抿着唇,忽地就低低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柳金蟾侧目,北堂傲脸红如火,但嘴还是死死地抿着——
人以前是年轻心里想,却没敢好意思提,但现在他也算是老男人了,什么话不敢说呢?孩儿都三个了,他人还有什么没让她柳金蟾碰过的?说说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北堂傲才是她柳金蟾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那可是船上?”
瞅着已经红得好似大龙虾的北堂傲,此刻还倔强地抿着唇,一副他一直很吃味的模样,柳金蟾努力收回自己落地的眼珠子,抬手将北堂傲拉到怀里来。
“那在船舱里……妻主……妻主也没……让为夫……那么贴着过!”北堂傲继续抱怨,“他就穿那么单单的一件……羞死人了……”你就知道睡觉要我!
“是他自己贴过来的,为妻……为妻对他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
柳金蟾有点头疼,特别不知道要怎么和没有过往记忆的北堂傲解释,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对他有什么亲昵动作,其实道道地地地真是为了他好啊!如果她真把他北堂傲当自己男人了,她才不会在乎世俗人的想法——
绝对会……
才想到这,柳金蟾心里微微一愣神:难不成北堂傲其实早已觉察到了她的企图?所以才这么一日接着一日的反复叨叨这事儿?
柳金蟾心内暗暗吃惊,北堂傲可不懂柳金蟾的心思,他只知道柳金蟾每次看那三郎的眼神和看自己不一样,那种无声的宠溺与纵容,甚至莫名的习惯,与对他相比,总觉得更亲切,更像是发自内心的不经意,而对他,则像是有一种疏离的客气——
真不是他错觉,他每一次看见柳金蟾与三郎站在一起,都下意识觉得她们眼神里的东西,像一对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