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起这个?
我愣了一下,道:“就在我们学校南边不远的山坡上,僵尸被我们拔了牙齿,又塞进了棺材里,埋了起来。要是她没有到处乱跑的话,应该还在棺材里面。”
其实我知道那个东西是不会跑的,因为他上次受伤严重,比我们还严重。都那样了还能跑,那不是僵尸界励志典范?
“很好,明天晚上,你们带我去。”老家伙点头说道。
“你大爷,你要去那里干什么?”我有些不解,问道。
李峻峰在烟锅里填了烟丝,让我给他点上,这才说道:
“要是我没猜错,那是一具药物僵尸,下葬的时候,腹内被填充了剧毒药物。所以,你们的尸毒,才会这么严重。为防万一,我决定去验证一下。”
药物僵尸?我有些害怕,问道:“李大爷,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治好我们的尸毒?”
“这个不太好说……”老家伙吸了一口烟,道:“大概……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吧。”
“啊?”我吃了一惊,道:“这么说,我和王可兵不是死多活少?”
老家伙耸耸肩,道:“那也是天意,有什么办法?尽人事而听天命,别想太多。就算不能根治,我也能让你们活到子孙满堂。”
我松一口气,又觉得老家伙的话有点绕,便问道:“你的意思是,就算不能完全清除尸毒,也可以克制它,让我们活下去,是不是?”
“咦,你怎么这么聪明?”老家伙冲我揶揄地一笑。
“……你大爷,谢谢夸奖。”我揉了揉鼻子。
我们继续喝酒,席间,我向老东西讨教一些鬼怪僵尸的学问。老东西倒也爽快,有问必答,让我长了很多见识,听到了许多奇闻异事。
一直聊到夜里两点,老东西有些困了,挥手道:“我要睡觉了,你滚出去找地方睡吧。”
“我可以出去找地方睡觉,但是不用滚。”我斜了老家伙一眼,转身看着白如云的牌位,问道:“如云,我们去旅社开房睡觉吧。”
“好……”白如云弱弱地答应了一声。
怀里揣着白如云的牌位,我走出出租屋,去大街上找旅馆。
附近旅馆很多,价廉物不美,条件简陋的那种,虽然是半夜,但是依旧开门营业。
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要了一个单间,我把白如云的牌位拿出来,道:“如云,房间开好了,你出来看看,满意不满意?第一次和你住旅社,好激动啊。”
我知道白如云心情不好,所以想跟她开开玩笑,并不是有意占她便宜。再说了,白如云也就是一团气的存在,我想占便宜,也没地方下手。
白如云飘了出来,四周环视了下,半嗔半笑地瞪了我一眼,道:“你激动什么?”
“带着一个妹子开房,难道不激动吗?”我坏笑着说道。
“懒得理你。”白如云撇嘴,又转身道:“快睡吧,马上天亮了。”
我麻利地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又道:“那我睡了,你怎么办?”
“我坐床边,看着你睡。”白如云走过来,真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也好,最好再来一首歌,给我催眠。”我突然想起来,道:“对了,你不是学音乐的吗?唱歌一定很好听,来一首吧。”
“隔壁有人,被别人听见了,可不好。”白如云笑着摇头,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看着白如云绝美的容颜,我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向她的手抓去,一边说道:“你小声点唱,就没事了……”
见我伸手,白如云一呆,但是也没有躲避,反而迎着我伸出手来。
她的手依旧冰凉,但是攥在我的掌心,感觉却很真切。皓腕凝霜雪,床边人似月。
“……那你说,唱什么好哩?”白如云看着我,问道。
“不管什么都行,随便。”
“好吧,就给你唱一个。唱的不好听,不许笑哦……”白如云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着窗帘,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歌声飘到耳边,我的心里就是一沉。为什么,她要唱这一首歌?
白如云唱的是《白狐》,曲调忧伤,哀怨缠绵。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到我在跳舞?我是一只千年等待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情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情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不得不说,白如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虽然是没有伴奏的清唱,但是依旧拥有无可抵挡的穿透力,字字声声,都落进了我的心底。
这歌声触动了我的伤感,让我惆怅不已。
我和谭笑语,会这样一帆风顺地发展下去,直到洞房花烛吗?如果有那一刻,白如云会不会像歌中的白狐一样,带着满腹的忧伤和不舍,衣袂飘飘,离我而去?
突然又想起,李峻峰给白如云的超度牌位,有效期只有四十九天,白如云,是等不到我洞房花烛的那一刻的。
但是我有预感,在我洞房花烛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想起白如云,想起她曾经给我唱过这首歌。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