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动手去解胸衣,心里同时骂一句:臭男人,说一句爱我真的那么难吗?
终究,我在他的惊悚注视下,托了上衣。
他转过身去,竭斯底理地咆哮“穿回去!”
我不动,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身体吗?现在觉得恐怖了?提不起兴趣了?”
“我叫你穿回去!”他大吼。
“看来,我真的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那还不分手,纠缠不清做什么?”
段焰倏地转回身子,深邃眼眸流荡恐惧,逼出一句“你在逼我说爱你吗?”
“我哪敢!”我扭过头去不看他,缓缓穿回衣服。
“你就是在逼我承认是不是?”他逼问:“你希望在我口中说出爱的字眼?”
“你会说吗?”瞪着他,内心却极是不安。
他突然冷笑:“冷萱,你和其他女人一样低俗!还说自己有多懂爱,其实你一点也不懂,难道你认为,说出来的才算爱情吗?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死过一次后,我才知,那是愚蠢的人才会去做的事。”
不等我反应,他转身,要离开……
“你站住!”我一惊,脱口而出:“那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的身子一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极尽残酷说:“想知道答案?那就好好活下去!”
“砰”一声,他甩上门,之后外面传来他的声音:“保大人!小孩不要!”
“不……”那是我心底的声音。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一句爱我的字眼,却听到他残酷要扼杀我孩子的话来。他怎么可以!我的孩子还没有成形,怎么可以就没有了呢?
当得知小腹里多了一条生命,我才真正体会到,那一份责任和恐惧。
“医生……医生……我要小孩!不可以动我孩子!你们决不可以!”我惊慌了,心乱如麻,在医生们要推我入手术室那刻,我尖叫,挣扎下地。“放我下来!我不要进手术室!”
我很明白,第一步要做的是进行人流,然后治疗我身子的病。
“别管她!救大人!”
段焰冷冷一句命令,几个医生便按住了我,一针镇定剂扎在我手臂上。
“段焰……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浑身无力,软软倒回床去。
之后,氧气罩盖上我的鼻、嘴,我呼吸的是麻醉药。
手术台上的灯光刺眼,医生们的白手套和身上的白衣服犹是恐怖,我顿感眼皮特别沉重。
最后,再也睁不开来。
我在做梦,是麻醉药和音乐所致。梦里并不恐怖,我梦见与段焰在山上相拥看夜色的场景,梦见他含情脉脉的眼睛。奇怪的是,我又很清楚自己在手术中,只要我一醒来,一条生命就要从我体内消失。
孩子……
我一下惊醒了,睁开眼,却是手术室,头顶右上方挂着一袋血液,很明显我在输血中。
我想尖叫,却发现身上的麻醉还没有过去,我吐不出声音。几名医生人影浮现,其中一位立在我后方,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进行刮宫。
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但是我一瞬间万灰俱裂。
孩子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眼眶一热,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段焰!又是你,你怎么可以再次主载孩子的命运?
没有怀孕我难受,怀孕即是生下孩子一想到离开他我害怕,现在失去孩子我心疼!
不管结局是哪种,我都心如刀割,原来我这么矛盾!无从选择啊!
睁着眼,我一动不动,默默接受流产、接受输血、接受输液治疗。当我出了手术室,我连看一眼段焰都觉得无力,更没有力气与他说话。
“医生,她还好吗?”段焰守在手术室外,可是医生还没回答他的问题,一群人撞开医生朝我奔了过来。
“小萱!小萱,我是妈啊!医生医生,我女儿会不会死……”是老妈惊慌的声音。
“小萱!小萱,我是柔妈!”是柔妈沉痛的声音。
“妹!”老哥紧张的声音。
“小萱……”是老爸在叹气。
我身子一震,目光渐渐拢聚,当看见他们全是关怀的脸孔,我不知自己为何变得这么脆弱了,哭了出来“妈,孩子没有了!”
柔妈立即安慰:“以后会有的!以后会有的。”
老妈捉住我的手,手也在擅抖,抱怨说:“你怎么不吭不响就病了呢?还是你有病存心瞒着我与你老爸?”
“妈,我……”我张口想解释,段焰突然冒了出来,淡淡口吻阻止说:“岳父岳母,小萱刚手术出来,让她先进特护病房歇息,有益输液。”
他一说话,倪医生便催促亲人让开,倪医生亲自命令护士推动病床:“麻烦让一让!”
瞪着段焰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这时是什么感受。我不敢去想象,以后还如何和他相处下去。在他面前,我永远没有选择权。
我被推回了病房,一瓶接着一瓶地不停地输液。
也许我一脸的出血点把老妈吓得魂飞了,她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指为我理顺凌乱的发梢,喃喃自语:“你怎么会得这个病呢?怎么会?”
在手术渐渐恢复后,我艰难开口,问:“妈,我们家曾经有过这种病吗?”
“没有!”老妈莫名激动,接近低吼。
“哦,那可能是我免疫太差。”我没有怀疑,却不明白为什么妈吼得这么大声?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