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热,本能就想将对他挖心掏肺地诉说出内心衷情,但最后还是警觉地闭上嘴巴。
“譬如,你不恨我了?毕竟一开始我就占了你的身体,毁了你的清白,之后又利用你去对付凌天,甚至卑鄙地用手段逼你留在我身边。”段焰幽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其实你对我的恨,更多余爱。”
“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对你的恨多余爱?”我很诧异,也觉得很窝心,难道他仅是面对爱情时摇摆不定,不敢相信而已?
“你也时刻提醒着我,要离开我身边,时刻提醒我我们没有未来。”他反问:“即然你都觉得没有未来,你想我说什么?还想听什么答案?”
“……”我哑口无言,被他堵住了嘴。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个错误,即然彼此明了,也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何必要摊上台面去讲?一切随缘不好吗?”他自以为是的决定。
“你不懂,我是女人,我没有一点安全感,你给我一点安全感吗?”我的胸口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火焰……他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和我一样矛盾?爱与不爱,都是难与取舍?
“焰……”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双眼专注地凝视着他,透着万语千言。“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爱上我?”
他深深一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落在我脸上。
好半天,他出现难得一见的迷惑,犹豫迟疑地道:“如果你非要听到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很清楚,每次和我上船、且让我无法自拔的女人是谁,我更清楚,每天与我斗斗嘴、玩小把戏的女人叫冷萱。我只能说,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代替不了青夏。你是另外,在我心里,意义不一样。但是别逼我说爱你之类的话,我们都需要时间。”
我震动地抬头看着他,原本死去的心又恢复了跳动。
“看看你的模样,难看死了跟鬼一样!”他忽地变回以前毒舌男人,冷嘲道:“冷萱,你惨了,又被我发现,你疯起来,简直像是疯婆子……”
我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感动震撼到无法言语了,我只是泪光闪动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知不知道你用这种眼睛看人,简直是勾引?”他瞪我一眼,霸道又像宠溺的语气一句“以后,不许用这种眼光看别的男人,记住!”
我刚张嘴,一个苹果塞入我嘴里,堵住我的抗议,他命令:“从出手术室,你这张嘴一直没停过,吃了这个苹果就休息!”
望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我的心里如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一瞬间又恢复以前的模样?为什么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现在,我真的又幸福得好矛盾,再也不是以前爽快的冷萱了。真如他说的,好像一个怨妇。
心里突地一直回荡他那一句话。
“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代替不了青夏,你是另外,在我心里,意义不一样。”
“你是另外的……”
“你是另外的……”
他总算说了一句让我比较满意的话,他说我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这句听去比他说一句爱我更叫人动心。
我一口一口地嚼着苹果,一边吃一边流泪。
含着泪水吃完他递给我的苹果,我在他的命令下躲下休息了,因为吊水和疲惫的关系,我很快睡熟过去。
迷糊中,我感觉有一双手为我拉好被子,甚至嘴唇还传来温热的碰触。
很轻……很轻……像是羽毛轻轻碰了一下。
我紧张地要捉住那张双手,却扑了个空,温暖只是一霎那便消失了。
梦里,我睡得不太安稳,一直梦见手术室、手术刀、输液的场景……
在我醒来那刻,病房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来做什么?”
因为段焰冰冷的声音夹着愤怒,听在耳里我不由得眼皮跳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之后,是三个男人模糊身影。
段焰声音响起之后,就传来另两个男人的回答。
“我来看我初恋……”是司徒烨磊的声音。
“我来看我的一日妻子!”是凌天邪恶的声音。
我全身一紧,视线渐渐清晰,终于清楚看见这两个不速之客手中都各捧着花。凌天容光焕发,司徒烨磊嘴角轻扬,与段焰的憔悴成为鲜明的对比。
原来我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窗外,已经日晒三竿。
三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二敌一。然而,段焰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于这两个未经允许莫名闯入的男人。
我冷笑了一下,缓缓坐了起来,柔弱却又严厉地开口:“老公,他们是来看我有没有死去!”
真可笑,司徒烨磊与凌天竟沦落到这个地步!害怕我参加大赛害怕成这样吗?需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还需要确定我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参加吗?
我的声音响起,三个男人身子同时一震,也同一时间转过头来。
三人望着我,表情都不尽相同。
看见司徒盯着我恐怖的脸皱眉,我冷嘲:“怎么?我没死司徒你很失望?”
他明显一震,我转眸,对上凌天面无表情的嘴脸,我笑:“多日不见,凌总越发风光满面了。”
大概我化被动为主动,两个男人一时难以适应,只是尴尬地捧着花向我走来。
司徒烨磊把白玫瑰递向我,眼睛一眨不眨,沉声说:“祝你早日康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