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焰抽出一根雪茄烟,又递给张策划,慢条斯理地为张策划点燃,笑说:“好极了,不过张策划这个教训可得轻一点,否则外人又说段某小肚鸡肠了。”
张策划抽着雪,点头:“好说!好说!”
我目瞪口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段焰递上的那个信封,该不会是支票吧?这就是所谓的潜规则吧?商场的生存?
出了政府,段焰就沉下脸,一直不语,径自走着,他甚至连推我都忘记了。或者说生气了,对我不屑理睬,我连忙滑动轮椅追去。
“焰?”我追不上他,只能叫唤。
他步子一停,却没有回头,沉声冒出一句:“你真叫我失望。”
我心口一痛,开口道歉:“焰,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
“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他打断我的话,转过头来,第一次对我训斥:“从医院里出来,我就让你远离其他男人,可是你呢?对别的男人可以信任到拿出设计图他看,对我呢?三番四次怀疑我的真心,三番四次对我生气,四番四次要我像哄小孩一样哄你开心。你到哪天,才能不那么任性?”
眼眶一热,很难接受,他居然说我任性?我每次生气不都是他害的吗?
我不语,瞪着他,眼泪却不受控制滑落。
“每次受点委屈就流泪!连说你都不可以了吗?”看见我的泪水,他的眼中居然闪过厌烦,而且不像以前那样,为我擦泪,吻我泪水。
是的,我从来很坚强,从来看不起流泪的弱者。可是面对段焰,我变得好柔弱,越来越找不回自己了。狠狠一抹泪,我倔强地没有再理会他,滑动轮椅从他身边过去。
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来竞标是为他,会遇见杜飞、被撞、被救、被毒、离家一切都是因为他啊!他凭什么对我生气?
出了政府,有一层阶梯,轮椅不能再滑动,我不想让他扶,只能自己下地。
看着我艰难起身,一跳一拐向车子走去,他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的举动,依然冷冷地站着。
怒火更甚了,我上了车,他不愿扶我,我还想等他同情吗?
我上车,却是直接上驾驶座,钥匙一扭,油门一踩,跑车嗖地驶上公路,将他一人扔在了政府。转头,我看见他依然站在原地,也没有叫唤,更没有担忧……
无处可去,我去了龙云堡,一如平常女人受委屈就躲回家人怀里。
有惊无险把车子停在门前,老妈吃惊地瞪着。
“小萱,你……你怎么开车了?”家人并不知道我学车了,所以这时奇怪也是正常的。
我牵强一笑,艰难地下车,随口附合:“天涯集团的总裁夫人如果不学会开车,岂不被人笑话?”
说话间,老爸这时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我的脚伤,同是吃惊:“小萱,你的脚?”
我脸一沉,想了一会,才改口说:“没事,就是学车撞伤的。”
我怎么能告诉他们,我两度让人谋杀?不是让他们更担忧吗?
老妈见我毫不在意的笑脸,不满低斥:“小萱,你小产没几天,怎么可以去做这些运动?身子怎么恢复?”
我苦笑:“爸,妈,我失常,是因为我与焰吵架了,回来躲几天。”
说完,我越过他们,朝屋内走去。以其让他们猜疑,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原因,这样他们安心,我也住得下去。
老妈将我扶入厅里沙发上,丑话说在前头:“夫妻间床头吵床尾合,住几天你就回去,爸妈不能太纵容你。小时你任性,爸妈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嫁给人家了,可不能再这么甩脾气。”
“嗯……”我闷应了一声,苦笑。
我与段焰何止是吵架那么简单?如果仅是因为一点小事吵架那就好办了。现在二人婚姻的问题,一切都因为庄青夏,只要庄青夏一天在段家,事情绝对没完没了,别想安宁。
“孩子他爸,打个电话告诉焰或亲家母,说小萱在娘家住几天,省得那边担忧的。”老妈突然交待一声,害我脱鞋的手一顿。
段焰会担忧才怪!如果他真紧张我,就不会放我一个人开车。当然,我还是没有告诉家人,默默脱鞋。
听着老爸与段焰的通话,心中一片凄凉,段焰居然对老爸说,我喜欢在娘家住多久便住多久。
老妈听到这话,反过来训斥我,“听听,焰也生气了,住几天你就给他道歉!”
我脸色一白,拒绝:“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我不过犯了一点小错,他甩什么大牌?
“焰脾气这么好,肯定是你任性!”老妈紧盯着我的眼睛,信任段焰胜过她女儿。
我怒火直冒,语无伦次:“你们小心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他那叫脾气好?天下红雨吧!”
鞋子一扔,换上拖鞋,我气愤地单脚跳上二楼客房。被子一蒙,睡大觉,心想只要睡觉就能忘记段焰,将他赶出脑海。
可是,到了晚上,老哥回来,用饭时,又提起段焰,害我心烦意乱。
老哥说,段焰找他了,甚至说,过两天就要砖厂停止对外销售红砖,开始着手他的夺产计划。照此看来,很快,凌氏就会从t市消失了。
随便吃了几口,我一扔碗,房门一关,就开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白天,我也没回公司,一直睡,睡得糊里糊涂,混沌不清。到了夜深人静,我却特别清醒,失眠了,坐在床上烦躁地扒着头发,也不时地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