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曾说过，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以前也曾有同学透露过，第一次确实很痛，但要看男人的技巧与温柔与否。若男人做足了前戏，或是很温柔地对待，则会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反之则会痛很久。蓝汐与陌生男人的第一次，很痛！
按同学的话来解释，他这种身份的人，不能怪罪在技巧上边，他也许只是没料到她是第一次而已。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刹那，她有种想把他踢下床的冲动。但她忍住了，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默默地忍受着撕裂般的痛楚。他可能也感觉到她的痛苦，略嫌粗鲁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下，打量着她痛苦的脸，“这是你的第一次？”
她心口一悸，羞涩地别开脸。猜得没错，这男人也许习惯了不是第一次的女人，才会这么意外。
他也并未像杂志上那些富豪那样，完事后，拿了一大叠的钱扔在女人脸上，语气轻蔑、神情高傲。这也是这个用金钱买了她的身子又把她像压果汁一样榨得干干净净的男人无法讨厌的重要原因。
男人只是在完事后对她说话：“若是没有生到男孩，我会再另安排时间，直到怀上男孩为止。若是一次成功，生的孩子后便断绝任何瓜葛，希望你能遵守。”
她用沉默来回答。
然后他对她下逐客令，她不声不响，从地上拾了那睡裙罩在身上。
他拾了被子遮住身子，斜倚着床上，日月星辰般的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黑暗中看着了她的动作，又道：“你的表现还不错，我会让秘书多给你一份额外奖励。”
他是喜欢她刚才的表现，还是喜欢她的安静少言？
*
当看见了光明，蓝汐有一种重生的错觉，之前那间黑屋，让她意乱情迷，却也恐惧和害怕。离开男人，她走下楼，那时，林妈正坐在客厅里的坐垫上，一看到她出来，双眼倏地睁大。
“等一下！”林妈突然叫唤了一下，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下，心有不忍，朝她走近，挤出几句：“身子很痛吧？你可以先洗个热水澡，张秘书在车上等着你拿支票。”
林妈看惯了少爷形形色色的女人，从未见过像眼前如此乖巧的女子，淡然的气质却又可怜默默接受一切的模样终令她心生怜惜，才会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出口留下蓝汐冲澡。
蓝汐感激地看着她，淡淡地答了一句：“知道了，谢谢。”
从与男人做事，一直到现在，她都未开过口，没想到此刻说话的声音犹带着沙哑。她低眉，看着自己的穿着，的确是要洗澡才能离开的。
几乎是惜字如金，她乖巧地接过林妈递来的一件不算漂亮、但面质很好的连衣裙向一楼的浴室走去。进入浴室，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惨不忍睹的画面。
镜中女人眼神迷离麻木，有些颓废美，双唇红肿鲜红，一头凌乱的头发披散着，带点风情，这一切都已表明，她已经由少女蜕变成女人，为了钱情愿出卖灵魂的俗女。
心里说不出的感受，纯洁的第一次不是给恋人，亦不是给男友，更不是给丈夫，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痛苦吗？
也不算，毕竟是她自愿的，没人逼她。
失落吗？
有一点点，美好的第一次被男人用金钱买去，心里总有些屈辱，但并不影响她今后的生活。她需要钱，急需要钱去救一条生命，至少她的心灵是至高无上的，她会活得理直气壮。
况且，如果有幸，她怀孕了，让世界多了一条生命，做为母亲，那也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她暗想，孩子交给陌生男人去抚养，以他的条件，日后必是衣食无忧的，她是应该宽心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一切会脱离自己的内心……
把身子淋在氤氲水花下，温热的水确实消除了些许疲劳，可她不愿离开，只想用无尽的清水冲清身上残留的他的味道。
这间别墅豪华气派，她猜，那男人一定很有钱。而且，这房子绝对是他其中一栋寄宿的地方而已，就是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模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蓝汐有些慌乱，双手又忍不住在身上使劲揉搓着。
合约里白纸黑色写得明明白白，不能知道对方容貌、能纠缠对方。那么，她怎能违背条约？即便是幻想也不可以！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是林妈的声音：“好了吗？张秘书不能等太久。”
“就快好了。”蓝汐被拉回神智，应了一声，继续搓洗。
“少爷要离开了，你得赶紧与他错开。”林妈又继续敲门。
催促的敲门声使蓝汐不得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身子未擦干水渍就披了崭新的衣服，她打开房门，像是个默默承受欺负的小媳妇般，道：“我好了，换上鞋就可以离开了。”
林妈看着她，叹口气说：“十个月的孕期规定，张秘书另会交待，你好自为之吧。”
蓝汐嗯了一声，然后跟上林妈，走出了屋子。
上车时，余光一瞥，她看见一扇窗开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窗边，抽着烟。她又多看了一眼，因为太过黑暗，所以她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却隐约看见那具身子的体形，相当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