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历史的鉴证者,曹颙可以肯定的,没有雍正十几年的励精图治,就不会有什么“康乾盛世”。
若是雍正长命一些,历史会如何……
完陕西的银子,雍正又问起处所粮仓。
处所官仓积贮米谷,以备旱涝缓急之需,关系苍生性命,半点不成轻忽。不但户部昔时年派人巡视,粮仓还要直接同处所主官挂钩。
若是粮仓有不当,处所主官要直接负责;粮仓有霉烂亏空米粮,也要限令赔修。
到最后,雍正面色森严,道:“限年赔付不完,按例治罪,绝不怠慢!”
谁都晓得皇上重视官仓,每年都要过问一、两遭,今年却问得格外勤。
单四月里,这就是第三遭。
消息灵通,自是晓得皇上在担忧什么;消息落后的,则难免料想,是不是官仓有什么不稳,皇上在敲打户部几个堂官。
曹颙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看来南方水情真的堪忧,才使得雍正如此担忧……
西北的兵事,南方的水情,山西的亏空,江南的si盐……一件件都是民生大事,又是件件都同户部相关。
因此,这日朝,就延到下午,直到未正,才将诸事议定。
除龙椅上的雍正,方凳上十三阿哥,其他王公大臣,都是站班。
就是曹颙这样正值壮年的,站了一上午,都觉得腿肚子发沉,腰板僵硬;更不几位上了年纪的大人,都是脸色青白,咬牙硬ting着,行走已经未便当。
不知是雍正有心体恤,还是随意恩赏,归正是使人传了口谕,赐当班王公大臣膳食。
既是赐膳食,不管几个菜,臣子都要感恩感德一番。
各种礼仪下来,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
众人在膳后出园。
坐上马车后,曹颙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申初二刻。
再算算圆明园到城里的时间,衙门那里可以不消去了。
曹颙liao开帘子,叮咛张义几句,让他先行回城,去衙署告知蒋坚。这样的话,衙门里有紧要公文的话,就可以让蒋坚带回府。
叮咛完后,曹颙撂下帘子,阖眼出神。
虽山西官场的大亏空是伊都立前任、前前任留下的大坑,其实不干伊都立什么事,可伊都立在山西时,却也同耗羡银子有干系。
他去年曾上过折子,提及将火耗银子归饷之事。
他的解缆点也不难理解,去年西北的消息出来,谁都晓得,太平不了几年。
伊都立主动献火耗银子,也有逢迎上意的意思。
可雍正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官员盘剥苍生。
伊都立自己没贪,可有心将山西苍生纳上来的火耗银子流放饷,也算是为皇上解忧。
可雍正不这么看,反而以伊都立为典型,呵彺耸拢无非是官员将本当还之苍生的火耗银子当作自家自留地,任意侵占,云云。
若是伊都立还在山西任上,今日朝之事,不过是让他心惊几日;如今伊都立已经在京,皇上还这般不客气地呵徴撇刻霉伲就让人惶恐。
曹颙才不相信雍正只是随口训斥,是在敲打伊都立。
今天伊都立其实不当值。
在场的王公大臣中,同伊都立关系亲近者有二,十三阿哥与自己。
皇上在隔山打牛?牛是哪个?
他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不消想太多。
自己与伊都立的交情只能算是si交,不党不群,当不会有什么忌讳之处。
话虽如此,他到底有些不安。
是了,自己与伊都立的身份都不是往昔,两人都是掌部京堂,在他们看来,是不涉公务的si交;落在旁人眼中,到底有党群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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