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存声音嘶哑地问道。提炼着她刚刚说的那番话的含义。
荣甜愣了愣。轻轻点头。
“我不是从你的身上撤离了我的爱情。再去投注到他的身上。所以。请你不要继续恨下去了。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你伤害我。伤害他。同时也在伤害你自己。而你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随意去做任何事情了。康纳德医生都告诉我了。你必须回去。继续为下一次手术做准备。而不是应该留在这里……”
她忍着恐惧。向前一步。靠近他。扬起头來。直视着顾墨存的双眼。
他的眼窝凹陷下去。脸色透着一股病人特有的黯淡颜色。其他人如果得了这种病。都会想尽办法來休养身体。而他竟然漂洋过海。一路跑到这里來。完全不拿性命当回事。
趁机一把抓住荣甜的手。将她用力带进自己的怀中。顾墨存微微一扯嘴角。笑得古怪:“先别急着表达你的担忧。我还并沒有完全相信你的话。”
她白了白脸色。紧咬着嘴唇。反驳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说出來这些。已经用光了我的全部勇气。我对这个世界的敌意。一点儿也不比你少。我一路摸索着去寻找我自己。而你呢。在我看來。你只是不停地用堆积起來的怨恨去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
荣甜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将顾墨存在一瞬间刺得血流入注。只见他一脸忧伤地反问道:“寻找自己。我早就把我自己亲手打破了。你告诉我。我去哪里找。你的灵魂还在。而我的灵魂早就跟魔鬼做了交易。”
说完。他狠狠一甩手。她向后倒去。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眼看着顾墨存向外走去。荣甜吃力地坐了起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站起來。试图追上他。
顾墨存向外走去。一个保镖忽然冲上前。低声说了两句话。
刚好追上來的荣甜听到了。那个人说的是。夜昀的手里有枪。
原來。在顾墨存和荣甜去卧室里交谈的时候。夜昀趁机取出來了一把枪。这把枪是他平时放在家中防身用的。以备不时之需。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拿出來。沒想到这一天來得竟然如此突然。
然而。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们來说。拿着枪的夜昀其实就跟一个拿着武器的小孩儿差不多。
尽管如此。他们却不敢贸然开枪。因为沒有得到顾墨存的授意。
“有枪。我本來以为。这里的人应该还算欢迎我的。既然。主人选择用枪和子弹來招待我这个远道而來的客人。那我又该如何回敬呢。”
转过头來。顾墨存冷冷地说道。漠然地瞥了荣甜一眼。
她同样沒有想到夜昀竟然把枪拿了出來。听到他充满威胁的话语。荣甜一下子惊惧至极。
“不要。他只是为了防身而已。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这里毕竟是私人住宅。他想要保护我妈和我。你别伤害他们。”
荣甜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瑟瑟地说道。
犹如沒听见一样。顾墨存左右活动了一下颈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來了一副白色的手套。动作优雅地戴上。然后。他向身边的人一伸手。那人立即把一把袖珍手枪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疯了。”
她冲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想也不想地低下头。就去啃咬着顾墨存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