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音量不算小,加上刚巧一首歌演唱完毕,所以,只要是周围的人,几乎都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很快,大家都把眼光齐刷刷地投在了iu和夜婴宁的身上。
两人全都头顶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当那女人刻意拔高音量,让大家都听见,是iu从其他受邀的客人手中私下买到了请柬,偷溜进来参加刘叶紫的派对,还说能混两杯香槟喝一喝的时候。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还都带着一丝暧昧,他们恨不得把iu和夜婴宁从头大脚打量一遍,要弄清她们的祖宗十八代似的。
只不过,因为刘叶紫也是中海人,虽然她久居国外但并没有加入外国籍,所以那几个女人并不敢当众说什么“大陆人”、“内地人”之类的话,以免得罪到她。
“你们在吵什么,我听不大懂。”
刘叶紫向这边瞥了一眼,她虽然不认识iu,但是她却是知道夜婴宁的。看到夜婴宁一直用手搀扶着iu,大概也猜到了两人是认识的,于是她并不想把事情搞大,徒增笑柄。
“大家都是来玩的,不要影响了心情。”
她挥挥手,显然是不想多问。
听了刘叶紫的话,夜婴宁顿时松了口气,不禁向她投过去了一道感激的视线。
“冒昧多说一句,还是问清楚了比较好。毕竟现在人心不古,以前也有新闻报道过有人鱼目混珠,专门到宴会酒席上混吃蹭喝,这还不止,说不定也能顺手牵羊,所以说大家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哎,我一向粗心惯了,看来我得把手袋看牢。”
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屋顶花园,再一次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掀起波澜。
女人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颈子,手腕,查看身上佩戴的珠宝是否还在原位,更有抓紧晚宴包后退几步的,彷佛站在不远处的iu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小偷。
而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看好戏的傅锦凉。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话所引起的效果,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娇声低语道:“真是的,怎么还有这种事?幸好我今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很安心呢。毕竟,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虽然傅锦凉平时一直给人一种职场白骨精的感觉,但此刻娇滴滴地对着男人撒起娇来,倒也驾轻就熟,偏偏男人们还最吃这一套,屡试不爽。
“不会,我这几天刚好有空,可以陪你好好玩一圈。”
中年男人笑得开怀,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第二春一般,却丝毫没有捕捉到傅锦凉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厌恶。
夜婴宁气得咬牙,周围投射的视线全都不怀好意,她倒是不太在乎,但是身边的iu已经因为愤怒而浑身哆嗦,要不是自己一直拉着她,依照她的性格,早就冲上去动手打人了。
“这是我的朋友,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几位太太还当真了。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刘小姐尚未开口,大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夜婴宁压制着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
此刻,并不是她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傅锦凉刚才故意出言侮辱iu,说到底也是想要踩她,她既不能做缩头乌龟,也不想拖累别人,自然要挺身而出,予以反击。
众人都在等着刘叶紫开口,但可惜,她好像一直心不在焉似的,不时低下头看看腕表,又或者朝门口张望一下,像是在等人。
“刘小姐,你说句话嘛,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你的派对?如果是这样,那以后我真的不能来了,贬低身价!”
为首的那个贵妇显然是急了,见刘叶紫不出来“主持公道”,脸色一白,口中慌忙催促道。
偏偏,自幼受尽宠爱的刘叶紫,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威胁。
“赵太,您人忙事多,看来我以后还真是不能邀请您过来了,我这小庙供不起您这尊真佛。”
刘叶紫冷笑,她的一口粤语说得倒是比本地人还要熟溜。
被她这么一将军,被称作“赵太”的女人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白,僵持在原地,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下不去。
听见刘叶紫的语气不好,其余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原本,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个原本站在角落里的女人忽然惊呼一声,说自己一只耳朵上的钻石耳钉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看向那女人。
那女人是本城一家知名报社的首席记者,据说笔锋寒冽,态度犀利,尤其借着最近政治上的报道,在媒体圈中狠狠出了风头。貌似她和刘叶紫私底下也有些交往,所以,今晚也受到了邀请。
“你仔细找找,都帮着找一找。”
刘叶紫皱皱眉头,急忙喊过家里聘请的那十几位专业的派对侍应生,请他们也帮着去花园的各处寻找耳钉。
这东西丢得可真巧,夜婴宁看了一眼iu,略有些担忧。
iu误会了她的眼神,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摇头道:“我没有,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夜婴宁连忙扯住她的手,焦虑道:“你别乱想,我怎么会怀疑你!我只是担心……”
话音未落,傅锦凉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像是要印证夜婴宁的话一样。
“这花园就这么大,钻石一颗也不小,大家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要是谁拿走了放在自己的手包里,我们就算是找上一整夜,也找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