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他连血泪都流了出来,你在他面前死过一次,我虽让你活了,可你的孩子却是真的‘死’了。”

温娆摸着肚子,眼中一片灰蒙,“你瞧,在他的身边,不死也成了我的错。”

谢珩语塞,顿时也沉默了。

在别人眼中看来,能令祁曜付出这么大悲痛的人只该是个死人。

“对不起。”谢珩说。

温娆看向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有些东西渐渐模糊。

这次她是真的能够离开,而祁曜也是真的能够忘记,他们也该像两根交叉的线交叠之后各奔东西。

“温娆,你留在我身边,你是个怀了孕的女人,还是他的孩子,你没有选择。”他说。

谢珩说完,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知道,这个女人滑不粘手,若是逼急了,她总是有办法离开。

可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细细的声音,好似风刮来的一般,带入他耳中,“嗯。”

谢珩顿时松了口气,在前面闹市的地方给她去买点干粮路上带着,待他掀起帘子时,马车内已然空空如也。

他的面上顿时僵硬,那个女人……

世间人形形□□,温娆没有见识过多少美好的感情,可却深谙尔虞我诈,她的裙角沾了灰泥,显得狼狈不堪。

她蹲在墙角,却有个小女孩从门里伸出了一只手,向她递来一只烧饼。

温娆警惕地看着她,面上是一片漠然。

“姐姐,给你吃。”小女孩回头看向院子里没有人发现,便轻手轻脚迈着小步跨过门槛坐在温娆旁边。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姐姐,皮肤像雪,唇色若红梅,一双眼睛璀璨如星,好看的像个仙女。

温娆对着那小女孩扯了扯嘴角,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好人,温娆永远都没有那个运气能保证自己遇见的不是坏人。

也许那个女孩回头张望时,院子里正有着几个人拉着网,就等她接过那只饼将她抓住。

温娆不愿意跟谢珩离开,如果她愿意,从最初,她便已经跟着谢珩离开。

也许有人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可谁又知道,她的初衷是想死,可她永远都是别人手中的一只人偶。

谢珩让她活,她竟连死的选择都没有。

她痛恨这样的日子,痛恨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小姐,你真的不出去见他?”

温娆脚下顿时一顿。

这里是个复杂的巷子,她至今没有绕出去,可偏偏走到这里,她听到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

“喜欢我的人那般多,若是每一个都像他这样,我岂不是要忙死了。”另一个同样耳熟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温娆面上一片愕然。

“可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那个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喜欢那个小子你就直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去吧。”

门推开,那女子和温娆撞个正着。

“丝桐。”温娆语气毫无疑问。

而丝铜却顿住了。

一旁粉衣小丫鬟掩住嘴巴没敢喊出声。

丝桐退后了两步,一身红纱,俗不可耐。

可温娆看到她却觉得是当头一击,震得她眼睛发黑。

深夜,云雾胧月,有人翻窗爬到了三楼的窗户里。

温娆刚脱了衣服要睡,惊得险些尖叫。

“你做什么?”她怒责道。

“跟我走。”他说。

“我哪里都不去。”温娆狠狠地甩开了他。

“你别相信他的话,他只是在骗你。”他说。

“与你何干,只要结果达到了,他骗我又何妨,我爱他,甘心为他所骗。”她冷声道。

“你……”他高高抬起了手,却打不下手。

“哼,你还不快快离去,就凭你这样的人,不配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她狠狠地推开了他。

他刚离开,屋子里就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娆儿。”那个男人柔柔地牵住她的手,嘴角噙着一抹令所有少女动容的浅笑,下一刻却一巴掌扇在温娆的脸上,“谁叫你这么做的?”

温娆扶着凳子半晌站不起来,“他不过是个下作的农民,你又何苦盯着他。”

“我何苦,自然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娆儿,你不明白我的苦心么?”他说。

温娆扯了扯嘴角,“江淇玉,你算准了我爱你,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深知你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江淇玉笑着摇了摇头,“至少,至今为止我最喜欢的女子是你啊。”

离开的人是祁曜,穿着补丁平民的祁曜。

第二次见到他时,温娆在十里长亭相约。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兵队,我可以帮你,你不必怕,从今往后,不管是谁欺负了你,我都可以帮你报仇。”这样的祁曜眼中甚至还有几分单纯,似乎料定了感情的美好,只要对她好,只要她愿意伸出手来,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别的阻挡。

“谢谢你。”温娆垂眸,替他斟酒,只一杯,他便溺死在她的温柔乡,三万集结的兄弟兵,瞬间湮灭,他醒来时,被人废了筋骨,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娆姐姐,那个男人又来了,他是谁啊?”粉衣丫鬟问。

温娆只垂眸看了一眼,那地上如同脏抹布一样的男人,道:“是个穷书生,从前痴缠的紧。”她的眼底古井无波,漠视着他的愚蠢。

“娆姐姐,那个穷书生今天被打断了一条腿,他还是不肯走……”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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