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种种，符默只能用一串省略号表示她的怀疑。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翻着白眼若无其事离开，用行动告诉许宸，她是在梦游。但前提是，她面对的是陈染，对许宸，她一届助理还没那胆子。
当然，许宸也不客气：“收拾。”少爷丢下两个字，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去看书了。
对此，符默想用一串惊叹号表示她的愤慨。
然而，并没有用。
她在得到不计其数的“不知道，自己找”后，终于凑齐了所有保洁工具，将地面收拾干净，并联系了维修工。她也意外地发现，所谓鱼缸，起到的作用不过只是后面那一个字，里面没有一条鱼，倒是有一整座做工精致的水晶城堡，碎片击断了高塔的塔顶装饰物。
“许总，是要修复还是重做？”
“修复。”许宸把书放到茶几上，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以后，叫我名字。”
“是，许……先生。”
许宸眉眼微动，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敲，让符默觉得他就是疯了。她看着许宸，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都有间歇抽风的习惯？以前陈染就眨着星星眼要求符默叫她“染染”，后来符默豁出去全身的鸡皮疙瘩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陈染差点用她尖细的鞋跟插进符默的喉咙。
太惊悚了。
不过三十秒钟后这就不是最惊悚的事了，因为许先生以下命令的口吻，目光锁定在她脸上说：“做我的女朋友。”
符默眼前仿佛炸开了不计其数的烟花，然后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闪现又消失，什么原子弹或是大闸蟹都有。结合刚才那个梦，她觉得自己需要去精神病院好好检查一番了。这个长镜头过后，她的智商连带情商都被狗吃了，找了个不能再蹩脚的理由：“抱歉许先生，公司有事，我要先离开了。”
话说完，她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了。许氏是许宸他们家的，老板都在这里吓人玩，她一个员工有什么好忙的。
果然许宸以前所未有的长句击碎了当鸵鸟的她全部幻想，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抓着她的脖子要把她的脑袋从土里拔出来一样：“因天气原因，公司人员绝大多数放假。你一个小时后与公关部的会议内容我四十分钟前发给了总监，两份计划书我也派司机送去了广告部与财务部主管家中，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没有。”boss放大招就是这种感觉。以后谁再说许宸话少是因为有语言障碍，她一定用口红在他脸上写下“聋瞎”二字。
许宸却突然不说话，直直看着她，就像盯出窟窿方才罢休。就在符默做好心理准备后，他调换了频道，低下头望着房子某一处说：“集团董事会最近有异动，你要盯好几个人，尤其是周浩成。”
“是。”这样的模式才对。
“发现异常，立刻逼他交出手里的股份。可以自由动用你的隐形权利，我不干涉。”许宸停顿片刻，“慕威的话，不可信。”
雷声大作，暴雨倾盆。破碎，冲刷，流淌，沉积，蒸发，时刻循环播放，每一片树叶都摇晃着发亮。
你听。
哗啦啦——哗啦啦——
秘密躁动的声音，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