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地犯傻!”
喜欢大白话的李云苒脱口一段咬文嚼字,可见其内心震惊,连下意识的举动都忘了。话,王四郎原本一片死灰的面色此刻是惊喜交加,“真……真的?”
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连李云苒都听出来了。
但王四郎的死活与她何干,李云苒撇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虽然来京的路上一直撮合缓解顔七娘与王曹氏的关系,但李云苒打心眼里却从没想过要放过王四郎,就连王曹氏的事,也不过是不想让顔七娘遗憾罢了。
就连王四郎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再三相逼,直接让李云苒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不过就算知道,此时也不会在意吧。
“那……我们去那边可好?”
此时的王四郎根本就忘了其他,满眼只有顔七娘,本以为就此失去,没有想峰回之后路还转,那柳暗花明,说不得还能争取一番。
毕竟,谢安不是还没有行动么。
想着自己还有机会,王四郎更加兴奋,面上却不露丝毫,仍是一脸忐忑的望着顔七娘。
“走吧”,既然答应,顔七娘也不扭捏,抬眼看王四郎所指之地虽然僻静,但却没什么遮挡物,也不犹豫,径直走去。
李云苒与如烟阻止不成,只得对王四郎怒目而视,却也不离开,只在原地看着两人谈话,虽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亲眼看着,总也放心不是。
当然,此时一脸气愤的李云苒并不知道在这京中还有人存了跟她一样的心思。
却说那黑衣男子自大街上见了顔七娘后,便让人着手调查,前前后后不过几个时辰,所有与顔七娘有关的资料都被放在案上,可见黑衣男子的手眼通天。
此时他正好看到柳姨娘死亡之事,多年未曾发怒的他竟一手拍碎了椅子把手,“愚昧无知,还学着别人断案推理,怎么不把自己推死!”
主子一发怒,地下的人自然噤若寒蝉,尤其是边上一个眉目机灵的小胖子,此刻他原本有些滑稽的面容布满愁苦,尤其是黑衣男子那一掌,让原本愁眉苦脸的小胖子又多了一丝心疼,“上好的黄花梨木啊,就这么毁了”。
“少说两句会死啊”,小胖子那句话让其他的黑衣人恨不得一掌结果了这小子,没这么刺激人的啊,主子爆发你小子没事,遭殃的可是我们啊。
不过那些黑衣人也就只敢与小胖子打打目光战,却不敢出声打断黑衣男子。
“混账!竟敢这么欺负她,当我是死的么!?”不知黑衣男子又看到哪里,这次是连面前的案几也成了粉末。
“哎我说,好几百两银子的东西呢,有你这么糟蹋的吗?”
“嘶……”小胖子这话一出口,黑衣男子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站的黑衣人们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敢这么跟老大说话,牛人啊。
不过,黑衣人们这话显然是说早了,因为小胖子的另一句话,差点将这些身经百战而不死的黑衣人们给吓死,“我说,这顔七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如此劳师动众的,是不是个美人啊,可惜那天我不在,要不然便能一顿芳容了”。
“你对她感兴趣?”
原本并不打算理会小胖子的黑衣人听闻这话突然开口,倒是让原本涛涛不绝的小胖子一时闭嘴,不过小胖子是何人,眼珠子咕噜一眼,便有了主意,
“哪能啊,这不是你对她好奇嘛,我关心你”。
“你还是对她好奇了”
“额……”
小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干笑一声,“你想多了”。
“是吗……?”黑衣男子不可否置,注意力又集中在手中的资料中,自认为躲过一劫的小胖子长舒一口气,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脯,随即又觉得有些丢分,瞪了面色古怪的黑衣人们一眼,便背着手,迈着小八步,准备离开。
“等会还有事”,
“额……”小胖子原本得意的小八步突然僵硬,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又破口大骂,“我说,我又不是您手下,至于剥削成这样么,我的人生自由啊”。
“那你走吧”,黑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语气也是云淡风轻,可偏偏听在小胖子耳中却比阎罗王的话还管用,“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有事您只管吩咐,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
“别贫嘴,你去跟着他,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咦,你什么时候又对男人干兴趣了”,小胖子仿佛不知道什么脸面,显然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要不前一秒还心惊胆战,下一秒又本性暴露了,此刻拿着王四郎的画像,真是双眼亮晶晶。
“滚!”
沉稳如黑衣男子也受不了不着调的小胖子,一脚将其踹了出去,也不管其撕心裂肺的哀嚎,转身又坐回椅子,开始低头看资料,只留地下的黑衣人们大眼瞪小眼,却都是大气不敢出,刚才那一脚,看着都疼啊。
此时的王四郎根本就不曾想到自己被惦记,辛辛苦苦争取了与顔七娘单独说话的机会,可临了临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有一会了,可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知王公子有何指教,还请直言相告”,答应跟其说话,并不意味着冰释前嫌,既往不咎,所以顔七娘一开口,顿时让王四郎心痛又无奈,
“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