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显然是不会相信我的,他示意来人将我按住,我知道他这是又要伸手进我伤口里面掏东西了,就像他掏子弹一样。果然他的手下一把将我按住使我丧失反抗能力,他的手直接塞进了我的腿肚子里,长时间的巨痛之下我也多少有了些承受痛苦的经验,直到他将压舌玉从我腿里取出来的那一刻。
看到从我腿里取出来的东西,李轻冷冷一笑,将压舌玉递给手下之后转身一脚就踹到我伤口处,痛的我直接吐了口黑血出来。
看来我还是自作聪明了些,原本以为可以瞒过李轻的,可我哪里会想到,李轻的思维比我敏捷我能想到的方法他怎么会想不到?
“看来你还真的有自虐倾向。”李轻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身又对王乐说道,“这下你可以动手了,别给他打麻药,痛死他。”
我已经在半死不活的边缘徘徊着了。王乐并没有听李轻的话,她仍然给我打了麻药再将我腿上的烂肉全部挖了出来,足足挖出一小碗,留下了都可以见到骨头的伤口。
这个伤口在我今后的年月里都不会复原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怅然。
我这一路来都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稍不注意便有可能命丧黄泉,这个时候我却觉得特别的困,又困又累,也许是因为麻药的缘故,我的脑袋总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杂的梦,有关老板张解齐卫杨他们三个人,老板带我们出去野餐,四个人在种有樱花树的河边烂肉。
张解齐烤的一手好肉,我顾着和卫杨打闹连烂肉都糊了,老板被一群花痴的女人团团围住,根本顾不得烤肉忙呼我们几个过去帮他赶人。卫杨手贱偷吃了一片张解齐盘里的烤肉被张解齐一脚踹到了河里,跟个落汤鸡似的爬起来又继续犯贱。
那一刻阳光正好,花开正好,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温暖的情愫。
很温柔,也很难受。
转眼之间张解齐和卫杨都不见了,老板只身一人站在樱花树下,一脸的惆怅漠然。
我是被人喊醒的,睁开眼睛时李轻手里端了碗面递到我面前,我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我都可以感觉到胃酸在我肚子里面流淌的轨迹了,何况刚才梦到和老板他们烤肉,肚子更加饿了。
但是看到这面条我又想起鱼肚子里面的寄生虫,我的背上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捂住嘴巴忍下那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实在没忍住又吐了几口胆汁出来。
李轻的脸瞬间就绿了,反观那些人吃的倒挺欢,刚刚还拿着刀将桑不厌开膛破肚提着他的肠子研究的人,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
饿意和恶心交织在一起,是最为难受的。
“赶紧把这东西吃了。”李轻黑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很久没吃东西了,第一次下地的都这样,你得学着克服心理的恶心,不然在这里你是活不下去的。我们会先休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再上路。”
“我不吃。”我咬牙道,“胃里难受吃不下,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粮食了。”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给你吃东西是老子仁慈,要不是看你这身子骨经不起揍老子早打的你满地找牙了,装他妈什么?你要是不自己动筷子我现在就让我手下去鱼肚子里挖两条寄生虫塞你嘴里你信不信?”李轻眉头一皱瞬间就变了脸,“我们是敌人,你以为我会把你当成菩萨供起来么?”
“我吃。”我见他生气了主动端起碗来,眼角余光见角落里站了个人影,和记忆里的人重叠起来,便抄起碗来砸在一李轻身上,“我吃你妈个逼我吃!”
李轻大怒伸手就要抓我,手还没碰到我便被一把藏刀架在了脖子上。张解齐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出现在我面前,简直就是救世主的模范。
“小喇嘛!”我恨不得马上扑过去给他一个熊抱,虽然现在对方人数占了优势,但是张解齐的实力就算是有十五个李轻搁着儿都不用怵。
“张解齐?”李轻知道来人是谁之后原本搭在腰间准备拔枪反抗的动作也僵了,随即双手高举过头表示投降,“哎呀,来了个不好对付的人物啊,除了花尘胥以外的头号难缠对手,我投降啦。”
很意外的张解齐并没有一开口就问我的事,反而指着桑不厌的尸身说道,“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一开始也没人告诉我们不能解刨啊。”李轻算是间接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找死路。”张解齐收起了藏刀,并不打算跟李轻起冲突,走过来将我扶起来说,“赶快离开这里,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怎么个说法?”
“你可知道这个墓里所有的人为什么而死?”
“我这不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才进来的么。”
“呵。”张解齐意外地冷笑了一声,“马上你就会明白了。”